金儿抹了抹眼泪一把将高她许多的苏衍拉离了床边,“郡主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将军您了,将军若要要郡主好好养身子,就离郡主远远的!”
金儿如此无礼苏衍也不恼,双眼从未离开躺在床上的沈柒音,“我要在此等她醒来。”
金儿朝沈柒音的床边挪了挪,试图挡住苏衍的视线,“郡主有任医师在,有金儿在,很快便能醒来。将军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还是回您的将军为好。”
苏衍还想说些什么,被从地上爬起来的任医师拉住。
“将军,虽然金儿说话确实无礼,但却句句属实。郡主如今虽然脱离了危险,但由于失血过多,需要静养,无关人员还是出去为好。”
苏衍知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只好点头踏出了房间。
“将军还是回府换身衣裳吧,还穿着这身湿哒哒的盔甲,不觉得重么?”
苏衍看了眼同样一身湿衣的于瑾年,“于大人不也是么,这么操心我做什么。”
“将军不要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我已经准备放弃郡主了。”
此话倒令苏衍有些惊讶,“为何?”
于瑾年深叹了口气,“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能在京都再次遇见郡主,便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安排,我与郡主是有缘分的,就算她有一段失败的感情,也有了孩子,但我不介意,也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自从小县主出生之后,我心中便有一种直觉,一种我与郡主这辈子只能当朋友的直觉。”
苏衍对于瑾年的这番话嗤之以鼻,都决定与阿音当朋友了,还不忘贬他是郡主那段失败的感情一事,就这样还叫自己不要对他有敌意?
“不过·····”于瑾年话音一转,“将军既然是郡主上一段失败的感情,郡主也明确地表明了不想与苏家有何瓜葛,所以我依然会站在郡主那边,帮助郡主赶走她讨厌的人。”
苏衍眼角爬上一股凉意,“所以,你与我说这么多有何意义吗?”
于瑾年锁眉思索一番,“好像是没有多大的意义。”
苏衍不想与于瑾年再费口舌,命董卓回去替他收拾些干净衣物后,便又踏进了清凌院的偏房中并反手关门,将想要跟进来的于瑾年挡在了门外,躺在塌上闭上眼睛,自动屏蔽于瑾年不断的敲门声。
*
沈柒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看着在屋中忙碌的金儿,沈柒音轻轻扬起嘴角,她还活着。
不过她见到母妃了,在梦中。
母妃还是像父王房间的画上那般好看,对着她笑得很温柔。自己一度想要跟着她一起走,可母妃却不愿意带着自己。想来若是自己真的跟着母妃走了,那便再也见不到金儿,再也见不到父王,也再也见不到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了。
“金儿。”
金儿正用布巾擦拭着衣柜,听到沈柒音的声音立即转过身来,丢掉手中的布巾蹬蹬地跑过来,“郡主您醒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的沈柒音原本就眩晕的脑袋更加晕了。
“我很好,只是有些累。我的孩子呢?”
“小县主正在奶娘那边睡得正香呢,郡主想她的话,金儿便将她抱过来·······不对不对,金儿得先去请任医师过来给您好好瞧瞧。”
说完金儿又蹬蹬地跑出房间,找任医师去了。
任医师背着医箱匆匆而来,他依旧边捋着胡须边给沈柒音号脉。
片刻之后任医师一脸笑意地收起手,“郡主已经没有大碍,只需每日按时按量进补,将亏损的血气养回来即可。”
得到了任医师的定音之锤,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可沈柒音因忧心在宗人府牢狱之中的睿亲王,却不愿继续休养,只在床榻上躺了两日便要下床。
“郡主,金儿不求您在榻上躺到足月,可至少也要半月在下床才行啊,您这才两日便要出门,万一落下了什么病根可如何是好?”
沈柒音手拿牛角梳与金儿对峙着,“没有这么多时间了,父王还在牢中,我怎可安心躺在榻上?你若是不帮我梳的话我便叫其他人给我梳。”
金儿见自己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都说不动她,只好去隔壁房间叫了这几日赶都赶不走的苏衍。
“将军,任医师说了现在最好要下床走动,可郡主非但下了床,还要出门去,金儿已经劝不动郡主了,要不您去劝劝?”
苏衍听了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册,朝沈柒音的房间走去,正好碰上想要踏出房门的沈柒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