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言姽不将他身上的邪气驱走,总管怕是要卧床躺个几天。
见纯太妃的事有了交代后,言姽便想回去凤鸾的殿里再眯会儿。
还每次走出皇殿,她想起一件事。
“乌呦将那个巫蛊娃娃拿走干嘛?”
刑子柏愣了下,“这件事姽姐姐还是去问国师要好。”
言姽寻思着,等明日去将乌呦手里的巫蛊娃娃拿过来,留在乌呦手里,她总觉得会出事。
以凌槐和乌姝姝的秉性,她不觉得乌呦会那么老实。
她前脚刚走,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便进了皇殿内。
言姽半夜被叫起来去抓凶手,刚躺下还没眯会儿,就又有人来找她。
“又咋了?”言姽睡眼惺忪,抱着衣裙往屏风后走。
“圣上染了风寒。”
言姽蹙了下眉,“我又不是太医。”
“国师让奴才请您去看看。”
听到国师二字,言姽心里一咯噔,将一头散发随意绾起,大步便往皇殿里去。
到了皇殿,不见刑子柏的身影,只有太监总管等着她。
“言姑娘,这边来。”
到了皇殿寝宫,那龙床上像是躺了个人,但言姽知道那不是刑子柏。
果然,太监总管在寝宫里启动了机关,一个通往地下的暗室出现在寝宫内。
“姑娘,请。”太监总管站在通道外面,没有再进去的打算。
沿着通道走了许久,暗黑的通道里墙壁两侧挂着烛台。
她往前走,前面的烛台便亮起,身后的烛台却熄灭。
这是一个有着岔路的通道,这些亮起的烛台在为她指路。
能有这个本事的,也就是乌呦了。
走过这满是岔路的通道后,来到一处巨大的地下宫殿,宫殿里设下数种复杂的阵法。
刑子柏便躺在暖玉床榻上,凌槐和乌呦站在一旁正等着她来。
一靠近,言姽就从刑子柏身上感觉到巫蛊娃娃的邪气,仿佛他此时就是个巫蛊娃娃。
言姽幽幽地看向凌槐和乌呦。
凌槐叹口气,揣着手走上前,“我这也是怕你下不了手,这才逼你一把。”
“哼。”言姽冷嗤,撇了下嘴迟疑问道,“子柏也知道?”
凌槐点头。
就是刑子柏担心言姽下不去手,才让他想个法子让言姽尽快将鬼力传给他。
周边的几个军队已经虎视眈眈,边疆又是小战不断,刑子柏需要尽快得到抵挡千军万马的能力。
“那我该怎么做?”言姽站在刑子柏躺着的床榻前。
她可只会用鬼力打架。
“先把手腕割破,他体内有你的血脉,鬼力不会让他爆体而亡。”凌槐说着,直接拿着匕首给两人割腕。
一根血线连在言姽和刑子柏手腕之间。
凌槐提醒道:“你只需要控制住鬼力,不要让圣上被反噬。”
控制鬼力比施展鬼力费劲得多,尤其是言姽这等强大的鬼力,一不小心,刑子柏连人带魂都没了。
乌呦打坐在阵眼上,为言姽二人护法。
言姽每次施展鬼力都像是不要钱一样,传给刑子柏的这点鬼力对她来说没有差别。
但对刑子柏就不一样了,自他碰到言姽的血时,周身便浮现出浓郁的鬼气。
渐渐地,他的肉身和魂体脱离,肉身外飘着他的魂体虚影。
言姽眉头越蹙越紧。
好在慢慢之后,魂体又回到了肉身里。
正当言姽松了口气时,便发现刑子柏的肉身发生了变化。
已经不像是个活人了。
以活人肉身之势,居然显出厉鬼的特征。
“他这副模样,外面玄门宗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对劲来,这还能做国主?”言姽怀疑地问。
凌槐只顾着血线,像是没听到言姽在说话。
实际上他根本分不开心思,刑子柏如今还活着,全靠他千年修炼来的法力吊着,稍一不留神刑子柏和他都要出事。
“好!”凌槐猛地握住刑子柏的手腕,“言姑娘,快将鬼力收回去!”
话音还未落下,言姽便连忙收回了手,并控制住她的鬼力不再外泄。
除了她,其余三人的脸色很是难看。
乌呦要守着地宫里的阵法不被言姽的鬼力冲毁,还要将他们所有人的气息困在阵法内。
如今已满头大汗,灰蒙蒙的双眼里,流下暗红色的血泪。
言姽左右看了看,来到乌呦身旁将她挪开,在瞬间用她的鬼力续上维持阵法的力量。
阵法有了言姽的鬼力后威力大增,见已经稳住阵法,言姽将乌呦抱到地宫角落,任由她自己恢复。
暖玉床榻前,刑子柏躺在上面紧闭双眼,很是痛苦的样子。他体内鬼力乱窜,身子不断挣扎。
凌槐的样子也不好,瞬间老了几十岁。
言姽想问要不让她来稳住刑子柏体内的鬼力,但想到凌槐此时根本没精力想其他便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