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姽点头“你连我半分的半分的半分的半分还比不上。”
青玉:“……”说的倒也是实话。
在纸灰的周围,言姽动用鬼力找到了些分散在周围的纸灰,从中找到了更多还未燃尽的碎纸。
有红色、绿色,还有一些其他颜色。
言姽将所有碎纸放在手心,盯着瞧:“这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了!”青玉恍然,“这是纸扎,烧给死人的。”
言姽疑惑:“许梓文烧的?”
青玉摇头,皱眉道:“他说的也许是纸扎的白符。”
言姽不理解道:“可许梓文说他娘子有喜了,纸扎人也能有喜?”
青玉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不会,就算是白府小姐是鬼,人鬼之间也不会有孩子的,更不用说还不知到底是什么的纸人。”
两人回去山庄后,言姽再次向许梓文问起白小姐有身孕的事,他说是白小姐告诉他的。
这次就轮不到言姽反驳他了,青玉直接将他和言姽的怀疑告诉给他。
“至于你这次回到山上为何找不到白府。”言姽将碎纸放在桌上,“它们应该是被烧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知道他会承受不了,言姽及时地将耳朵捂上。
但许梓文的反应并不如她想得那般激动,只大吼了两句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言姽有一丝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许梓文的反应就在他们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你们是骗子吧?”许梓文怀疑地看着他们。
言姽:……
青玉:……
众人:……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自己听听你们在说什么,纸人?我娘子是纸人?纸人还能有喜?”许梓文此时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城门脚下坑蒙拐骗的神棍。
言姽扶额,忍不住气得笑出声来,“呵呵,我也觉得,我们救了你的那件事就不说了,你现在……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言鹤行,还不命你的人将他给我赶出去!”言姽怒道。
青玉和凌阳连忙护住许梓文,好生劝慰言姽。
“你别和他计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虽然不值当我们相助,但到底是一活人,万一纸扎一事有阴谋呢?”
“反正我们已经帮了,就帮到底吧。”
青玉和凌阳都是道士,最好逢乱就出,多管闲事。
这等不寻常的事出现在他们面前却不去解决,跟让他们不修道一样。
言姽瞥了眼许梓文,见他还是一副犟驴的样子,心里转了几个弯。
“说来关于白府的事,我们都是听他说的,万一他才是那个骗子呢?”言姽突然开口。
青玉和凌阳还想要劝言姽,听她这样说突然觉得很是有道理。
这下被青玉和凌阳询问的人就成了许梓文。
言姽暗笑。
果然,转移话题这法子就是好使。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是你,你才是一派胡言。”许梓文指着言姽怒道。
“那你觉得他们会信谁?你去找别的道士,可我们这里一个青云山的一个凌乙宗,还有一个玄门言家,你觉得我们说你撒谎,谁敢信你?”
谁敢信他。
“敢”这个字一出,许梓文这下总算老实了。
面前这几人是唯一能帮他的,尤其是这个长得妖媚的姑娘。
所有人都听她差遣。
若是……若是面前这个姑娘是邪祟呢?他是不是落入鬼宅里了?
许梓文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几人一看便知。
这人就是该聪明的时候脑子被驴给踢了,该糊涂的时候脑子就机灵起来。
一般言姽遇到不懂的事就找白烛,白烛听他们说了白符和纸扎的事。
“许是沾了邪气有了人性,幻化出活人和府邸不足为奇。”白烛淡淡道,“只是有身孕这件事怕是假的。”
模样和人肖像的东西,很容易被邪气沾上,那些幽魂野鬼会以为那就是肉身,又比肉身更容易附身。
又听人说丹娘怀有身孕的事是假的,这下许梓文心里终于有了动摇。
“不会,不会的,丹娘不会骗我的。”许梓文喃喃道。
可他此时已经相信丹娘是在骗她了。
白烛抬眼看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就当做没遇上白府之事,更不要去想所谓的丹娘。你是活人,她是不存在之人,就算你找到她,你们二人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
白烛的视线冷冷地扫过青玉。
青玉愣了一下。
他只顾着帮许梓文解决这件事,却忘了许梓文本就不该被牵扯在其中。
越是让他知道得多,对他来说就越是痛苦。
此刻许梓文该变笨才对,偏偏聪明了起来。
“我……不管怎样,我都该知道是谁将纸扎烧了。”许梓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