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心情好。
“你尸体呢?”有尸体的话,她就能幻化出走马灯。
吊死鬼摇头:“我几天前才知道我死了。”
言姽想了下,“那你还找不到自己的尸体吧?”才凝聚魂识没多久,鬼力应该不足以让它找到自己的尸体。
果然,吊死鬼摇头。
言姽沉默地想了想。
给吊死鬼传点鬼力让它找到尸体也不是不行,但她一向控制不好力度,万一吊死鬼承受不住魂飞魄散,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这样也不合地府规矩。
“我想想怎么找出杀你的人,你先回去吧,别再吓那个人了。”言姽指指屋顶下面,“他是专门灭鬼的家族里的公子,你再吓他搞不好你先没了。”
吊死鬼点头,“就算您不说,我也不敢了。”
吊死鬼离开后,言姽去了后院,站在水井前,往里面看。
跟在言鹤行身边的随从应该都是从言家出来的,察觉的出水井里的阴气,他们用的水就没打算从这口水井里的打。
水井里漆黑一片,任何声响都没有。
言姽扔进去一个火折子,才发现这是口旱井。
井底除了落下去的树叶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言姽跳下去,将火折子捡起来,脚刚踩着井底,居然有水浮上来,逐渐没过鞋底。
她以为水面还会往上浮,结果没过鞋底就不动了。
言姽盯着水面看了会儿,用脚尖点了点井底,随后水面便消失了,依旧是枯树叶枯树枝落在井底。
“不用吓我,我也不是活人,你出来我们聊聊。”言姽环视一圈说道。
第190章 砌墙
话落,过了半晌,水井里还是没有动静。
言姽叹口气:“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正想以强硬手段让水井下的鬼现身,就感觉到身后有动静。
一转头,井壁上出现一张人脸,人脸映在井壁上,上面还有干掉的苔藓,之后半个脑袋从井壁上露出来,像是要挣扎出井壁的束缚。
但露出半个脑袋就是它的极限了。
像是一个人在绷直的布匹后面露出人形,而在井壁上,它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祸心出现飘在言姽身后:“老大,它应该被砌在了墙里。”
闻言,言姽上前在井壁上敲了敲。
的确有很大一块井壁下有空腔音。
被砌在墙里的鬼魂不如吊死鬼的怨气大,但由于尸体被砌在墙里又没及时跟着鬼差离开,如今魂魄就被困在了尸体里。
“有尸体的话……”言姽后退一步,在院子里设下结界,随后幻化出尸体上的走马灯。
“嗯?下面有人吗?”
头顶上井外有人探出头往水井里喊着,这时的井已经是旱井,下面有两只老鼠被人从上面摔下来,连肠子都被摔了出来。
两只老鼠还没死,四肢微微颤着,发出可怜的吱吱叫声。
大概是隔得远,旱井外的人听不清下面的声音,但是能听到动静。
言姽抬头仔细地看向上面的人,背着光,但能看出是一个少年。
“有人的话回一声,我去给你找根绳子。”少年左右看看,在想怎么救旱井下的人。
突然,在少年的身后出现了一双手,猛地将少年从上面推下来。
少年掉下旱井后,人还没死,他掉下来的中途撞在了井壁上,翻了下身子腿先落地。
人还活着,双腿却废了。
少年被疼得昏迷过去,悠悠转醒后发现天下起了雨。
他大喊了很久,井口上才落下一道阴影。
正以为他得救了,却不想从上面扔下来一个铁锹,直直砍在少年脸上。
伤口深可见骨,半张脸皮被砍了下来。
言姽就站在少年身边,在铁锹迎面砸下来的时候,连她心里都是一颤。
少年这次没有晕倒,许是已经适应了双腿上的疼痛。
喊了半天,却将凶手喊了过来,他该多么绝望,而之后还要被人砌在墙里。
正当言姽在井底等着凶手下来时,发现少年在用铁锹挖井壁。
下了雨,井壁很容易就被他挖出了个洞。
少年撑着双臂,一点点地往洞里挪,之后再混着雨水将挖出来的土一点一点砌上。
过了多少日日夜夜,旱井底下坑坑洼洼,砌人处的凸起在井壁上已经不明显了。
走马灯消失,言姽和祸心沉默不语地站在井底。
“你看到那只手了吗?”言姽问。
祸心答,“嗯,是个孩童的手。”
言姽将走马灯再次幻化出来,这次她站在了井口外。
看着一个孩童往水井里扔下两只活老鼠,随后将少年引过来。
少年大概以为是孩童掉下了井,正蹲在井口往里看时,孩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将他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