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姽接着青玉的话:“对,我只要人高马大的死尸。”
之后言姽问了很多关于沅西的事,但老头依旧一问三不知,就放他离开了。
“借个船,我们自己划着去沅西。”言姽说道,“我就不信住河边的真的没有一户人家里有船。”
趁着天黑,言姽在每家每户都看了遍,还真就没一艘船。
连个竹筏都没有。
“再往下游去看看。”白烛提议,“若是连下游都没有,那这件事就奇了。”
实在不行,他们就真的只能用死尸做船去沅西了。
刚到下游的一个村子里,就见从镇上来的官兵将他们围住。
从官兵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婆子,是昨天在河岸边的张婆子。
“就是他们,老李头就是跟他们走的。”张婆子指着他们。
言姽挑眉:“没呀,那老头昨个儿就回家了,没跟我们走,你瞅我们之中像是有老头的人影?”
白烛眼底发沉地看着这一圈官兵。
官兵没有理会言姽的话,只听了张婆子的话,就要押他们离开。
原因是,他们杀了老李头。
言姽找了一天一夜的船,愣是一艘也没找到,现在还被关押到牢房。
她这暴脾气已经快压不住了。
“人证物证都没有,说关押我们就关押,当我们好欺负?”言姽怒道。
她是女子,还与白烛和青玉不在一个牢房。
此时,整个牢房里只有她的身影,剩下的牢房里的人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一点像是犯事人的样子都没有。
牢房里只有一堆杂草,言姽坐着都嫌硌得慌。
刚靠着墙坐下,突然就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每间牢房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子,光照不进来多少,而整个牢房里点蜡烛的只有官兵看守的地方有。
言姽此时所在牢房眼前黑身后也黑。
但她还是能察觉到来人的视线是从何处传来的。
在她的牢房前,有一个站着的身影,站在阴暗处,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言姽对别人的气息认得很清楚,尤其是仇人级别的,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那站在牢房外的人,她看都不用看。
“凌槐真人?”言姽眯起眼睛,里面全是危险的意味,“是你将我们关押在这里的?你本事还真不小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碰巧路过。”凌槐真人老神在在地说。
言姽盯着他:“我们认识?”
镇鬼塔对寻常邪祟的作用不大,只有言姽这种鬼力强大的鬼王才会忌惮镇鬼塔。
现在想想,这妖道当初的目的可能不是胥娘,而是她。
凌槐沉默了片刻,就在言姽以为两人真的认识时,他说道:“没有,我们从未见过。”
“那你为啥要针对我?”言姽问道。
凌槐再次沉默,“我没有针对你,你真觉得你身上的鬼力越强大越好?”
“又不关你的事。”言姽皱眉。
凌槐耸肩:“对,不关我的事,所以一切都是巧合,你不必再问我。”
“那你现在来是干什么?”言姽挑眉。
“玄门言家正在找你。”
玄门言家……
言姽疑惑:“找我干啥?”
她一个死了千年的鬼王,早就跟言家没关系了,虽然她生前也不像是言家人。
“就言家那德行,肯定是想从你身上得到点好处。”凌槐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悦地看向她,“你身上的鬼力为何又增强了?”
言姽见这个凌槐真人像是知道很多事的样子,便将云泽城无门院子里的事告诉他。
听后,凌槐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跟言姽说,最后只来了句:“人鬼都求而不得的,都恰巧会落在你手里。”
那股强大的鬼力,落在谁的手里都会被鬼力控制,成为心中满是恶念的邪祟,唯有落在言姽手里,一切都等于无事发生。
言姽不屑于得到那些鬼力,她自身的鬼力比无门院子里的鬼力强得太多。
只是凌槐脸上的神情,令她很是感到奇怪。
不像是妒忌,也不像是在感叹她极好的运气,隐约之下,总觉得这妖道在为她感到怜悯。
怜悯?
这个词,为何会和她扯上关系。
“你是觉得言家想要得到我身上的鬼力?”言姽想了下,迟疑道,“你会这么好心来提醒我?”
凌槐摇头:“是我想要你身上的鬼力,而言家,巴不得你身上的鬼力越发强大。”
这些话,言姽都听得明白,只是言下之意,她是一个都琢磨不出来。
这妖道说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而言之,你小心言家,以前掉过坑里一次,别告诉我你这次还想再掉进去。”凌槐突然嫌弃地看着她,“到时我一定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