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房的茶壶盖子打开着,里面放了茶叶,还没加水。
耳房里放着杂物,还有下人的东西,榻上的被褥都还没叠起,上面落得全是灰,看不出被褥的花样。
来到了厢房里,梳妆台的还有着首饰,只是都已经生了铜锈。
衣柜里还有着满满一衣柜的衣裙,只是上面都脏旧不堪,落了褐色黑色的污渍。
穿过游廊,言姽取下一盏灯烛的纸灯笼,里面的蜡烛也燃了一半。
路过一个小院子,里面立着个秋千,言姽从院子门口走过去时,秋千无风就摇动起来。
言姽听到了声响,没有去管。
又路过一个放着摇摇马的院子,在言姽走过去时,“吱吖吱吖”地动起来。
言姽脚步不停,依旧没去管。
来到一处亭子,亭子在一片竹林中,言姽一挥衣袖将竹凳上的灰扫去后坐下。
在竹林外没见风起来,刚坐下,周围的竹林随风而动,发出沙沙声。
言姽抬头望天。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此时只剩下余晖。
言姽将左小腿翘到右大腿上,胳膊肘放腿上支着下巴。
闭眼打了个哈欠。
谁知一闭眼,面前就想起她在东大街看到的烤鸭腿。
甚至能回想起烤鸭腿的香气。
当时她被几个牙侩给骗了,最后连宅邸也没着落,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
如今找到了宅邸,就想吃点什么庆祝一下。
等言姽觉得她已经等了很长时辰睁眼时,面前的余晖还没落下。
她盯着久久不黑的天,没好气地站起身子。
不等了,反正等她晚上回来就能看这鬼宅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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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城主街一家酒楼里。
邢府二公子刑居湛和其他公子哥吃好喝好后,带着酒意离开了酒楼。
刑居湛酒量不好,三杯倒,幸好今晚只喝两杯,人虽分不清东南西北,起码还能走路。
只是等小厮驾着马到酒楼时,刑居湛人已经不知道迷糊到哪儿去了。
邢府府邸在南大街,刑居湛头脑迷糊地往南走,就是这两条腿打了个结,人就朝着北大街去了。
走啊走,不知走了多久。
周围连户人家都没,不知不觉走进一条巷子里,巷子两侧各一面院墙,灰黑色的院墙看得他迷糊。
明明笔直的路,在他眼里就是跟海带一样。
脚下软绵绵的,走一步摔一步。
走着摔着,就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府门口上挂着两盏灯笼,照得刑居湛总算看清眼前的东西。
他丢了魂一样地去敲这不知哪户人家的门。
心里觉得冒犯,手上却不听使唤。
府门开了,里面门房拉着府门后退,院子里没有灯笼,没有亮光,门房上半身隐在暗处,也不说话,等刑居湛进了府邸便将府门关上。
这下连巷子里透进来的光亮都没有了,门房这下整个身子都隐在暗处,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
刑居湛盯着那双脚,盯着盯着,那双脚突然脚尖转向了后面。
他连忙揉揉眼睛,再看过去时,那双脚又面向他了。
刑居湛甩甩头,觉得他酒喝得多了。
“唰——”眼前照起一片红光。
在红光中,他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那道身影在翩翩起舞。
刑居湛不由被那身姿迷.惑,朝她走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来人,女子起舞的身子转向刑居湛,水袖掩面,眉眼看向刑居湛。
女子只露出的眉眼含情,面容更是少有的美丽,竟一时将刑居湛勾得丢了魂一样。
“公子。”女子水袖放下,双手交叠给他福身行礼。
整个脸露出来,更是惊为天人,刑居湛色心突起,上前将女子扶起,随后便揽在了怀里。
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隔着纱裙里面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刑居湛起了怜爱之心,更是不敢用力对她。
女子抬起水袖,环着他的脖子,水袖从他身后一直垂到地上。
踮起脚尖,女子凑近他,气若幽兰,刑居湛沉迷在其中。
待他受了迷惑低头更加凑近女子时,女子在他怀中转了身离去。
在红烛灯下再次起舞。
这般若即若离的感觉,更是勾住刑居湛的心魂。
他不由地上前将起舞中的女子再次揽在怀里。
女子娇笑着,一颦一笑都令他无法自拔。
“公子可愿娶小女子为妻?”女子咬着刑居湛的耳垂,轻声说道,吐出的气息飘进他耳中。
刑居湛眼中失了焦距,无意识地点点头。
女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拔下一根发丝系在他手腕上。
“公子要记得,初四那晚便是我们成亲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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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姽在东大街吃饱喝足后,提了一壶酒往府邸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