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微眯，看向一旁噤若寒蝉的林小燕，问道：“是谁告诉昊昊这些的？”
林小燕诺诺道：“是、是我告诉他的，昊昊每次出门散步都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陪着，我就告诉他，他的爸爸是大英雄，是军中兵王，也是想让他长大后像您一样厉害。”
面对秦语珺的指责，林小燕倒是不怎么害怕，可是被顾卫家的目光看上一眼，她就忍不住手脚发软。
“林姨，你快放我下来，我好难受，放我下来！”昊昊哭得脸都红了，顾卫家不为所动。
林小燕却是有些急了：“先生，昊昊他还小......”
“他已经六岁了，却还这般目无尊长，叫他奶奶滚？他算个什么东西！”顾卫家这番话算是颇重了，秦心兰见孩子哭得厉害，有些不忍。
刚想上前劝两句，却被秦语珺拉住了：“妈，丞昊也该管管了。”
秦心兰也就没再说什么。
的确，平日里她要管，这孩子却是一点都不听，这要打两下，他能在地上哭着滚半天。
小林总说他的身体弱，医生说受不得刺激。
可卫家这会儿把他挂楼梯扶手上好一会儿，他也哭闹了这么久，不也还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
哪里像身体虚弱的样子？
她觉得挺健康的嘛。
秦心兰生出几分狐疑。
其实照她平日观察，昊昊的确是被林小燕养得不错，当初就小猫那么点儿，愣是给养成个小胖子，就是吧，可能当初小林自己的孩子没了，就把昊昊当成自己的孩子，溺爱了些。
如今愣是养成昊昊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也是叫她头疼。
既然孩子的爸爸回来了，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她也不好说什么。
阿步在一旁看着熊孩子被自家老哥吊得哇哇直叫，在一边很不厚道地笑了。
昊昊看着阿步笑，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坏人，你们都欺负我，林姨，我要林姨！呜~~呜呜~~~”
顾卫家淡淡看了林小燕一眼：“这孩子脾气这么坏，带他这么些年也不容易，真是辛苦你了。”
林小燕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昊昊其实挺乖的，就是......”
“好了，既然我和阿珺都回来了，昊昊暂时不用你带，你先回去把家里的房子好好收拾一下，昊昊今晚就住这里了。”顾长卫淡淡截了她的话。
嗤，这孩子都熊成这样了，他亲眼所见，还好意思说他乖？
难道真是带久了感情深，看这孩子哪哪儿都是优点不成？
林小燕有些急：“先生，昊昊他认床，在大院里恐怕住不惯。”
“没事，住几晚就习惯了，我也好好跟他‘培养培养’感情。”顾卫家说道。
“可昊昊没有我陪在他身边，他会不习惯，晚上睡觉恐怕会闹腾......”
“林姐，我们可是昊昊的爸妈，你的意思是，昊昊对我们的感情还不如你？”顾卫家微微眯起眼。
林小燕嗫嚅了几下，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被顾卫家喊了人开车将她送去了他在京都的宅子。
第115章 真的很‘疼’
见林小燕被顾卫家三两句话就送走了，昊昊似乎被吓住了。
他哭得抽抽噎噎的，还不敢大声，看客厅里的众人都活像是会吃小孩的恶人一般。
“不许哭了！”顾卫家淡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跟奶奶道歉。”
昊昊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见没人再替他说话，只得委委屈屈地跟秦心兰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这不挺识时务的嘛。
“你可知道哪儿错了？”顾卫家声音淡淡的，里面的威严却不容忽视。
昊昊瘪瘪嘴：“我不该拿玩具丢奶奶。”
“还有呢？”
“奶奶喂饭的时候，不该拿勺子砸她眼睛。”
“继续。”
昊昊想了一下，胖脸上有些忐忑：“我尿在门口让林姨不小心滑倒算不算？”
顾卫家面无表情，内心抽搐，凉飕飕看了他一眼：“你说呢？你来奶奶家住了这么些天，还做了哪些坏事？”
见顾卫家拿起客厅的鸡毛掸子抛啊抛，昊昊哭丧着脸，一样一样往外倒：“我抓了毛毛虫放在杜婆婆鞋里，偷偷藏了奶奶的药箱，把小叔叔房间里的纸拿去折小船，还有......”
他偷偷瞄了秦语珺一眼，“把妈妈的衣服剪了几个小洞洞。”
秦心兰和阿步倒吸口气，他们都不知道，昊昊才在这里住了几天呀，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了那么多坏事！
秦心兰想到有一次这孩子感冒发高烧，她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药箱，最后只能一遍遍用温水给他擦身子，他哭了大半宿，也折腾了一家子大半宿，最后哭累了才睡着。
这孩子，干了坏事最后折腾的不也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