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道莲子炖乳鸽,咸淡适中、鲜美润口,孟昭菀没舍得喝,想要留给一夜未休息好的帝王,可踌躇半晌又狠下了心肠。
哼。
她才不要理会渣渣帝。
她要和渣渣帝赌气到底。
结果这气一赌就赌了小半个月,且还分了房。
整个锡兰小院陷入了奇诡的气氛中,当奴才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了主子心烦。
这日,阴云蔽日,天空落着牛毛细雨,令帝王本就愁闷的心情愈发愁闷。
她已经和孟昭菀冷战十三天了,满打满算一百五十六个时辰。
如果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他和小皇后已经分别了三十九个秋了。
无情不似多情苦啊。
小皇后无情,她多情,所以她注定要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输得一败涂地。
她好想和小皇后和好,好想和小皇后同床共枕,好想和小皇后亲亲抱抱。
哎,也不知道小皇后想不想她。
她抱着双膝蹲在屋檐下,随手扯来一朵小黄花,又百无聊赖的扯着花瓣,一边扯一边嘀嘀咕咕着:“她想我,她不想我,她想我,她不想我……”
金喜担心她的假癔症会在这场爱情博弈中变成真癔症,便试着去摸她的额头烫不烫。
啪!
朱玉瑾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金喜不敢再惹她,默默退到一边。
朱玉瑾则继续沉浸在对孟昭菀的思念中。
她本以为孟昭菀到了雨露期自会来跟她服软,没想到对方非要靠抑泽丸硬撑过去,害得她夜夜孤单寂寞冷,抱着《妻妻生活一百零八式》在想象中开展黄图霸业。
然后她就黑化了,冒出了个坏主意,召唤出上官敬,命他去把孟昭菀的抑泽丸全部偷过来。
上官敬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会儿帝王,再用委婉的言语,表达了“我们锦衣卫在先帝在世时,虽然做过一些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罗织罪名的畜生事,但也是有底线的,欺负一位坤泽……实在是干不出来”。
朱玉瑾听进了他的话,认为让他去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便想起了自己刚刚新选入锦衣卫的小姨子——燕浅。
一来燕浅是孟昭菀的干妹妹,孟昭菀对她没有防备之心,偷东西比较好下手。
二来这个任务难度不大,燕浅正好练练手。
却不料燕浅也感到非常为难。
于是这项任务就落到了金喜和小银子的头上,这两人觉悟甚高,把“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挂在嘴边念了几遍后,趁着孟昭菀午睡的光景,溜进了孟昭菀的房中。
房内伺候的人,除了书桃外,还有梅兰竹菊四婢女,春乏夏盹,一个个全靠着柱子在打瞌睡。
金喜和小银子蹑手蹑脚的去翻柜子,奈何没有功夫傍身,无法做到屏息闭气,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又过于生疏,仅仅半盏茶的时间就被书桃察觉了。
孟家养出来的人,总会点拳脚,书桃奉孟昭菀之命,要将他们痛打一顿。
他们为了活命,只纠结了一下下,就决定出卖帝王,竹筒倒豆子似的告知了孟昭菀实情。
惹得孟昭菀更加生帝王的气了,趴在窗边,痛骂帝王好无耻!
朱玉瑾:想哭,更想砍了两个假忠仆的脑袋。
她好失落好后悔,那天在玄清观就不该凶孟昭菀,说好的要哄孟昭菀开心……这才过多久啊?就功亏一篑了。
唉,这该死的帝王脾气。
接下来的五日,小雨连绵。
晌午时分,朱玉瑾佯装散步,散着散着就来到了孟昭菀的房门外,竖起耳朵鬼鬼祟祟的偷听。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必须要摸清楚,到底是谁在孟昭菀面前ʟᴇxɪ编排她,污蔑她在外面和别的坤泽有了三个崽。
金喜不敢再招惹小皇后,道:“皇上,我们这样不好吧。”
“嘘!”朱玉瑾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狠狠的责备道,“你小声一些。”
金喜胆怯道:“皇后娘娘又会不高兴的。”万一气的动了胎气该如何是好。
朱玉瑾便告知了她此行的目的:“有人离间朕与皇后之间的妻妻感情,让皇后误会朕在外面偷人,实属可恶,朕必须把这人揪出来。”
金喜:“这事您大可交给锦衣卫去办,何必劳心劳力的亲自出马。”
朱玉瑾弹他一个脑瓜崩,道:“笨,朕怎么可能让锦衣卫监视朕的小皇后。”
金喜捂着头上被弹出的小包,哭唧唧,您连皇后娘娘的抑泽丸都偷了,还顾及这么多干什么?
再说了,您生病时,一直在梦中呼唤着一个叫“笙儿”的宫女,这难道还不叫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