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然去了最近的镇上买到了马车,已经让驿馆的马夫给喂了上好的饲料。
要是等荆泉和姜帛这不靠谱的两人,恐怕她们今晚还要在这里留宿。
“殿下还没起。”李宴然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看样子丝毫不着急。
荆泉边穿衣服边不解道:“再不出发就赶不上在天黑之前回城了吧?你怎么不催促一下?”
李宴然意味深长地瞅了眼荆泉,“我方才去敲了两次门,无人应我。”
荆泉从床上跳下来,“那还不赶紧再去敲几次,昨晚殿下一个人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李宴然扯住她,“用不着你担心,姜帛在里面,兴许只是昨晚太累了,你不也睡到现在才起?”
荆泉想了想,也是,这会儿她又感觉饿了,“那我去弄些吃的上来,你想吃什么?”
李宴然:“我吃过了。”
此刻房间内姜帛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走来走去,床上的人到现在还没有醒,而且体温持续高热,刚做完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姜帛睡了一觉起来就发现身边躺了个火炉,浑身都烧红了,人也不清醒,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姜帛用湿毛巾给青雨来回擦了好几遍身子,可是睡梦里的青雨眉头总是皱得很紧,看起来很不舒服,姜帛一直在心里检讨,青雨这是头一次,她不该做那么久的,中间有几回大概是太深了,青雨的声音听得出来不是很舒服。
但青雨这种人,就算被姜帛弄死在床上估计都不会皱下眉头。
于是姜帛便以为没事,可能那时候就已经折腾得不太好了,姜帛恨恨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怎么没早点停下来呢?
现在可如何是好?
肯定不能请大夫,青雨的身体本非常人,大夫不一定没用不说,而且她怎么解释青雨的病因?
纵欲过度?
若真是这么说的话,青雨醒过来可能会直接夺了她的命。
眼看青雨完全没有退烧的迹象,而李宴然已经来敲过两次门了,姜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祸水……
这要放在商纣王的时代,她是要被姜子牙砍头的。
砰砰——
又有人在敲门了。
姜帛不敢应声。
“姜帛你在里面吗?”荆泉在门口端着饭菜,“我送饭来了,你开下门。”
“你放门口。”
荆泉:“放门口就脏了。你起来了吗?殿下起来了吗?”
姜帛心知今天怎么都逃不过去,咬咬牙,去将门打开。
“你们准备何时出发?”姜帛抓着两边的门,防止荆泉突然破门而入。
荆泉试图往屋子里看,被姜帛挡住了,“我与宴然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你们这边呢?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荆泉其实只是问青雨的状态如何,姜帛心却猛地颤了一下,难道被发现了?
荆泉何时变得这么有洞察力了?
“你看起来很紧张。”荆泉狐疑地盯着姜帛,“殿下呢?你们在屋子里做什么?”
“殿下还在睡觉。”姜帛飞快接过荆泉手里的饭菜,往身后的桌子上一放,然后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荆泉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宴然这时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荆泉招手让她过来,指着紧闭的屋门说:“我觉得姜帛有点不对劲。”
李宴然盯着门若有所思。
半柱香后,李宴然从门外进来时告诉荆泉她新买来的马车被人偷了。
荆泉一听就急了,“从这里去最近的镇上要多久?”
李宴然摇摇头,“来回最少一个半时辰。”
荆泉:“那肯定来不及了。”
李宴然:“无事,朝中有我父亲,我们在这里再歇一宿吧。”
荆泉虽然不愿意,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我去同姜帛说一声,真是晦气,要是让我逮住偷我们马车的人,我非得从喉咙放血,宰了他下酒。”
荆泉上楼的时候,李宴然摸着自己的脖子,凉凉的。
这天晚上青雨的烧反复了几次,但总算在快天亮的时候完全退了下去。
姜帛抱着青雨都要哭出来了,“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我差点儿被你吓死,你这体质也太弱了,你说你,下次撑不住就早点说,我就不那么卖力了。”
青雨被姜帛抱得窒息,喘不过来气。
她哪里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症状,大部分时候都是舒服的。但她还不太熟悉这种身体上的反应,更没想到后续会发烧,她感觉处于很混乱的状态,耳边持续传来姜帛的细声细语,连续做了好多梦,每个梦都很奇怪,可是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连一个梦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