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锁，外面的人没主动打开，反倒是李钦寒伸手推开了窗。
“你不怕掉下去摔死？”
“你推我一把，如果摔死的话，你就得偿所愿了！”
如此冥顽不灵的狗皮膏药，李钦寒只是觉得无力。他拉过椅子坐下来，自行点燃香烟：“想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左郁还是笑，动作利落的从窗口翻进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左郁蹲坐在他的脚边，如同以往。似乎这个姿势总能给他莫名的心里慰藉，他伸出手指轻敲着李钦寒的膝盖：“我们的过去不是很美好吗？你怎么这么薄情，才不过几年时间，你就对我这么排斥了。”
李钦寒也笑了，淡蓝色的烟雾在他的嘴角蔓延，略过狭长的眼睛，让人看的不太真切。
左郁的喉结滚动，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却不想对方直接用烟头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惊呼一声，漆黑的眼睛顿时大放光彩。手背上瞬时出现了一个殷红的圆点，他伸出舌头舔了下，缓缓地站起身将椅子上的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你确定过去是美好的？”李钦寒不以为意的看着他，将熄灭的半截烟扔到他的脸上：“我本可以过得更好，你不要忘了是谁拖了我的后腿！”
左郁将两只手撑在椅背上，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对方锁在自己的臂圈。他低下头，几乎跟对方脸贴着脸：“你确定吗？没有我你能独善其身？”
“翻旧账？”
李钦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借力对方的身体站起身来，左郁顺势圈上他的窄腰，紧紧地抱住。
“不是翻旧账，是想要唤醒你的记忆！”左郁抱着他，嘴唇贴近他的耳垂：“当年我什么都没说，但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抱着李钦寒缓缓渡步，渐渐挪到门口。
李钦寒背对着门板，漂亮的眼睛微微转动，眼睛里的不确定尽收左郁的眼底。
左郁继续紧逼，将人死死地抵在门板上，笑得肆无忌惮：“想起来了？大概率你是去找过的，但你总是不相信我。我这么爱你，那些东西自然是藏在你家里的。我怕左青青找到了威胁到你，看吧…我多么的爱你！”
李钦寒神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信？”左郁抬起手，帮他捋了捋额间的刘海，继续说道：“就在上周我还去了，你还真是粗心，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被我一找就找到了！”
“母带在，行车记录仪也在呢！”
“你……”李钦寒大骇，睁大眼睛怒视着他。
不曾想，左郁上一秒还在笑嘻嘻的脸，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变得狠戾。他攥紧拳头狠狠地朝着对方的小腹来了一下，李钦寒倒吸了口凉气，自然反应的想要弯腰，直接扑在了左郁的怀里。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想着换人？”左郁抱着他，牙齿在他的耳垂厮摩：“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可以放弃所有？”
李钦寒又惊又怒，忍着痛哑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左郁又开始笑，仿佛刚刚的狠戾不过是错觉：“我说了，我只要你，得不到的话…那就毁灭吧。”
他心情大好的亲了下对方的额头，居然还在小声安慰：“别怕，毁了你我也爱，我陪你一块下地狱！好不好？”
“别！”
李钦寒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服，左郁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好心提醒到：“我只听指令的哦！”
过往的记忆一股脑的充斥在眼前，李钦寒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看似孱弱，心里的恨意跟怒火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烧成灰烬。
片刻迟疑，他终究还是赌不起。抬起手伸出食指，缓缓的靠近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那样！”
“好的主人！”
第20章 冷冬（1）
这个称呼看似是遵从，但唤醒的记忆告诉李钦寒的，似乎只有屈辱。
他默默地咬住舌尖，直至口腔里充斥着血的咸腥味。
左郁心情大好，待要说些什么，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
“钦寒！”
是梁志国的声音：“收拾好了吗？咱们出去吧。”
敲门的声音就在耳畔，一声一声如同炸雷。
“他有什么好的？你相中他什么了？”左郁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流在说话。
李钦寒用眼神警告他，犹豫间正想开口，左郁猛地逼近，直接用嘴唇将他待说出的话吞没。
“钦寒？”梁志国又唤了一声，敲门声随后再次响起。
仅仅隔着一道门，李钦寒被压在门的另一侧，唇瓣被对方的舌尖肆意撬开，放肆的闯入。左郁毫无章法的亲吻着他，粗鲁又迫切。
心跳声伴随着敲门声，此起彼伏，胸腔几乎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