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寒被逗笑了：“难得，你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墨水，还能把这些肮脏的事情美化点缀一番，真是难为你了！”
“你不信吗？”左郁苦恼的挠了挠头：“带你去见他，让他证实也可以的！我见了你之后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得亏之前他不愿意给我，原来是为了后面遇见你！”
他看着面前笔直的双腿，伸出手轻轻地从小腿抚摸到膝盖，然后缓缓地站起来。
照他所述，他比李钦寒小几个月，但个头却比对方高半头。
四目相对，左郁一字一顿的阐述道：“李钦寒，我想要你！我现在他妈的每天满脑子的全是你！”
“你想换我来打你？接替那个人做那些腌臜事？”
“不！只有你可以！”左郁漆黑的眼睛着迷的看着他：“只要是你，对我做什么都行，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只想要你！”
李钦寒笑了，且笑得无比灿烂。他的眼睛狭长，一笑起来原本含情脉脉的双目弯的像两轮月牙。
他伸出手轻飘飘的在左郁的脸上打了几下，小声反问道：“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你能给我什么呢？”
左郁抓住他的手，贴合在自己自己的脸上，半眯着眼睛满是享受的表情：“只要我能给的，我可以毫无保留！”
李钦寒感受着掌心的胡渣刺痛感，笑容收敛随即将自己的手收回：“你给不起！”
左郁有些愕然：“刚刚不是好好的吗？你且说说想要什么，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起呢？”
“你赚过钱吗？能养活自己吗？靠自己能独立的生存下去吗？”李钦寒连问三句，到最后他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跟一个没有赚过钱的败家子较什么真！
他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径自上前从左郁的口袋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随之将烟盒扔给对方，转身就走。
左郁低头看着怀里的烟盒，追问道：“你是想要钱吗？”
李钦寒叼着烟扭过身，似笑非笑的的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走回家直接带上了门。
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像是什么都说清楚了。
李钦寒以为就此之后两人再无交集，就算有也不过是自己去赚家教钱。
他一向是现实主义者，那些被糖衣炮弹包装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李钦寒从小到大都不会天真的去遐想也绝不会让自己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教给他，任何事情都是等价交换的。自己想要得到的，只能靠自己，等价交换是最公平也是最现实的。
他看得清楚，却忽略了左郁是否能看得清楚。
于是，隔天本以为画上句号的李钦寒，在红日的夜总会里，他又遇见了左郁。
确切的说，是上赶着找上门来的左郁！
第15章 覆水（1）
红日号称不夜泉城，越是夜深的时候，越是它人潮汹涌、灯火辉煌的时候。
它占地足足一整条街，从南到北贯穿，集齐各种夜场生活能想到的娱乐产业于一身，是整个泉城最热闹的消遣乐土。
李钦寒模样生得好，但浴都、足疗、按摩房那些地方兼职显然是没有用武之地的，酒吧跟KTV、桑拿房也没什么小费可以捞得到，李文清思来想去，托人把他安排在了红日的夜总会。
除了替李钦寒着想，李文清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红日夜总会是盈利最多的产业，帮会的大佬以及金主出现的频率也最多。李钦寒身家清白，最适合做自己的眼线，再有就是…夜总会的女领班是出了名的花蝴蝶，倘若李钦寒能跟她扯上一腿，那指定以后能帮上自己的忙。
但很可惜，红日的夜总会太大，李钦寒根本就没怎么见过那个女领班几次。
左郁找上门的那天已经是后半夜，相对来说是人流量较少的时候，除了包夜的客人，基本上没什么其他人了。
夜总会的一楼大厅是舞池跟DJ场，午夜一点之前就会散场。二楼是歌舞表演厅，也已经散场。只剩下三到六楼的卡拉OK包间房。
李钦寒的兼职就为了这些房间服务，包括但不限于指引顾客房间号，点餐传送，期间包房内的设备维护以及散场后的卫生清理。而房间少爷跟公主，只需要妆容精致的陪好客人唱唱歌、喝喝酒就可以了。
他是送喝醉的客人出门的时候遇见的左郁，喝醉的是个醉醺醺的中年大姐，顶着一脸极为浓重的妆容将胳膊跨在李钦寒的脖子上。
这个包间仅是在今晚酒水消费就有两三万，里面的房间少爷完成了自己的KPI，把人灌醉了后跑的比狗都快。李钦寒虽然只是服务生，也因为期间送果盘的时候被打赏了两百块钱小费。
他好心搀扶着对方出来，并不是因为那两百块钱小费的反馈，而是觉得有可能还会继续收到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