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袋的问号。
是的,怪她,这里不是现代,这也不是上课前十分钟的预备铃。
“你……”溱洵有点愣,刚刚睡醒的他比白日的他添了几分柔软,倏尔一愣,终是忍不住多说了几个字:“没去过书院?”
溱洵以前在县里的书院求学,曾祖虽然满腹经纶,但身为太子之师,却因此受累,被贬乡野之中。所以不愿意再教任何人,教溱洵识字已经是极限了。
在他年幼之时,就把他丢进书院,幸而他天资聪颖,就算那些夫子只能教一些浅薄的知识,但偶尔听曾祖教导一二,便会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真真是一棵读书的好苗子。
玉清瓷不着急了,顿时卸了力气,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困意上头,想狠狠的再睡一场。
不过也不好再睡回去,她坦然道:“我身子骨弱,家里请了西席,不让我去书院,若非明年要科举,我也不会来泓一书院。”
溱洵点点头,玉清瓷起身,他也起来了。
然后一丝不苟的把自己的被子叠了。烛光映照下,那张绝色脸庞上带着一些漫不经心,和他的动作完全不搭。
见玉清瓷没有叠被子的意思,轻轻瞟了一眼:“你的被子……”
“哦哦哦。”玉清瓷连忙跑过来,不得不说,她被资本主义腐蚀了,来了这么多年,她一次被子都没有叠过,如果不是溱洵,她恐怕就忘了。
不过——
她太高看自己了,玉清瓷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也红红的,艰难的叠着自己的被子可是,左拉拉右拽拽,被子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怎么都搞不好,眼看着半刻钟过去了,溱洵已经洗漱回来了。
溱洵看着和被子斗智斗勇,急了一身汗,还是叠不好被子的玉清瓷,有些无奈,本来有手就能干的活,至于这么累吗?
“我来。”溱洵看不上去了。
“不……不用……”玉清瓷连忙摆手,她怎么好意思。
“今日要焚香拜孔夫子,去晚了不好。”
“那……那就麻烦你了……”玉清瓷真的急出来一头汗,在她遥远的记忆中,她叠过被子,并且挺好看的,可是不知是不是十几年没干过了,这么小小的活计都不会了。
玉清瓷羞得玉面通红,连一双耳朵都红了,她手足无措,眼神闪躲的站在一旁,看着溱洵三下五除二就把被子叠好了。
还别说,真挺像那么回事,边边角角都整整齐齐,和兵哥哥的被子一样,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溱洵垂眸,丝丝缕缕的清香终于随着被子的远离消失。
玉清璟果然不愧是世家公子,这般讲究。
昨晚安歇时他便嗅到了一股极为清淡的檀香味,没想到不过一夜,被子也沾染了他身上的檀香味。
不过,和以前那个连沐浴都要他暗示的同寝相比,他更喜欢有些娇气的玉清璟。
玉清瓷轻咳一声,这些不好意思,还是大大方方的道谢了:“大哥,谢谢!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玉清瓷这话一点都不虚,这一路走来,溱洵的确帮了她很多。
以后溱洵就是她亲大哥!玉清瓷看着在为她铺床叠被的溱洵,有些脸红。
收拾好,她快速出去洗漱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看着像被狗追的玉清瓷,溱洵愣了一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丝不苟的收拾自己的书册。
玉清瓷走到学堂门外,就看到正在东张西望的慕容馨儿。
她眼睛一亮,小碎步跑过来,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表哥!”
娇媚的小脸双酒窝,直接甜到了骨子里,看到她时,那双晶亮的眼睛就好像夜空中的星星,仿佛她是她的全世界。
玉清瓷低低的应了一声。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玉清璟啊玉清璟,你可真是个祸水,啧,我都不好意思伤表妹的心了。”
以前她代替玉清璟出门之时,玉清璟多次告诫她,千万要注意和表妹的分寸,不能让她越陷越深,玉清瓷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他和表妹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多,所以只知道表妹一心念着哥哥,却不想严重到这个地步。
玉清瓷不知道,以前慕容馨儿可不敢粘得这么紧,自从上次玉清瓷为她出头,慕容馨儿就认定了表哥面冷心热,对她是极好的。
玉清瓷母亲早逝,慕容馨儿的姑姑慕容嫣是他们的继母,两方一直相安无事,互相尊重。
慕容馨儿父母双亡之后,便来投奔姑姑,从此之后,玉清璟兄妹就多了一个玩伴,玉清瓷不太清楚表妹是什么时候动了心思?当她知道的时候,慕容馨儿痴恋玉清璟已经人尽皆知了。
玉清瓷就算想搞破坏,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