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弋,他居然在看到她的第一面,甚至不等她开口,就笃定她是假冒的赝品,直接让人将她拿下了。
她自作聪明的想趁机接近他,不料竟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魏弋居高临下睥睨她,眼神微冷:“朕的确与她相处甚少,但却足够爱她。”
云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噗嗤一声笑出来。
魏弋却没有闲情功夫听她癫笑,只厉声质问:“她人到底在哪?”
若非想知道姜妤的下落,他是绝不可能跟她在这耗着。
“我就不告诉你。”
云幽自以为拿捏住了保命符,挑衅地昂着下巴,期待他找不到姜妤下落而气急败坏的模样。
但很可惜,帝王始终面无表情,神色莫辩。
两人对峙没多久,暗卫就将南风递回来的消息传到了魏弋手里。
男人显而易见的眉头舒展,让云幽心下一咯噔,然而还不等她出声试探,就见他倏然转身甩袖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杀了吧”。
云幽面色大骇,嘶声尖叫:“魏弋!我是鬼兰阁阁主,你不能杀我!”
任何任凭她怎么大喊大叫,也阻挡不了那冷酷无情的侍卫,一刀将她的脑袋砍了下来。
……
逐渐冷静下来的谢辞,回想起他怒打姜妤的那巴掌,只越发觉得懊悔,可又拉不下脸来,就这么回去找她。
于是一连几天,他都故作不在意地,对她不闻不问,还刻意将容月带在身边,企图麻痹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可他心里很清楚,源于姜妤给他造成的焦灼,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弭,甚至是愈演愈烈,以至于后来容月缠在他身边欢笑,他都只觉得是聒噪和烦扰。
灯火摇曳,暖室盈香。
容月柔弱无骨地缠上谢辞的脖子,对着他吐气如兰:“陛下和我一起时,为何总是这般愁眉苦脸?难道是月儿没有把您伺候好吗?”
谢辞看着那张她隐隐惶恐和不安的小脸,终于明白了自己连日来,对姜妤感到苦恼的根源是什么了。
——他看不透姜妤的内心,但他却是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从她捅伤自己与他决裂开始,曾经对她无话不谈、心心相印的人,却再也没有向他表露过丝毫心中所想。
甚至有可能,她在发现他骗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他排除在外了。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容月害怕与他离心,但谢辞就是不愿与她亲近。
甚至本该在这时候给她安抚一吻的他,却是如何也下不了嘴,最后只是干巴巴地敷衍着:“月儿,你的脸还疼么?”
容月抚上自己的脸,摇了摇头。“能为陛下挡难,是月儿的福分。”
这话让谢辞很是受用,他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软腰,一如既往地承诺道:“等封后吉日一到,朕会力排众议立你为后,你就无需担心了。”
“谢陛下隆恩!”
容月得偿所愿,顿时笑靥如花。
谢辞却是微微神情恍惚,他嘴里诉说的是对容月的爱重,可脑中竟是无意识地,憧憬着与姜妤大婚的情景。
越是得不到,就越令人寤寐求之。
等绣衣局将两套大红喜袍,送来给谢辞过目的时候,他竟是想也没想,直接留下那套最华丽庄重的给容月。
送衣的女官欲言又止,“陛下,这一套应该给……”
“朕知道。”
谢辞细细打量着手中的喜服,头也不抬:“容月性子软糯气势不足,驾驭不了这套繁重的衣服,就把那套简单些的给她。”
明知道容月会心生不满,但他还是私心的想看姜妤穿这件衣服,甚至可以说是想借它讨好她,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矛盾。
毕竟姜妤那样的性子,怕是死也不可能跟他低头,可他却是快要坐不住了。
想见她,他只得先服软。
去的时候,谢辞以为姜妤待会定又会是冷言冷语、油盐不进,他稍不忍耐就得闹个鸡飞狗跳。
但姜妤平静地看了一眼那套精致华美的喜服后,忽然低头簌簌掉眼泪,又突兀地说道:
“我想去吃醉霄楼的酒菜。”
她的示好让谢辞心下一喜,虽然本能地怀疑她别有心机,但想着她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脱不成?
于是他满口应下:“好,朕这就带你去吃,别哭了。”
她一哭,他就觉得心疼。
谢辞怜爱地想替她擦拭眼泪,却被她冷硬地躲开了。
因着上次失智打了她的事,这次他没有强迫她,也没有发怒,面上依旧笑意不减,脾气好得过分。
谢辞看着浑身抗拒的姜妤,只觉得征服欲爆棚,恨不得现在就狠狠地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