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今的太子……原本小说里给他安排的锤炼打磨,都被她按到了谢辞身上,现在就算及时醒悟与她同仇敌忾,也终究是没有足够的把握。
可姜妤真的不甘心,与其让北祁落入谢辞手里,还不如用幽州换取一个反杀他的机会。
而且谢辞的势力深藏不露,朝中局势风声鹤唳,她绝不能轻敌,更不能打草惊蛇。思来想去,也只有寻求第三方势力的介入,或许能破解这个死局。
魏弋神色一凛。
涉及到两国纷争的疆土,已非同小事。
凌闻川也早已收敛起嬉笑,表情凝重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小妤,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不惜献上幽州来避险?”
“我,我……”姜妤嘴唇都在发抖。
她起身行了个大礼,眼眶打转:“谢辞他有意要在三个月内除掉我,请你们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救我这一回!”
“什么?谢辞!”
凌闻川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猛地扭头看向魏弋,却见帝王亦是脸上阴云密布,隐隐动怒。
他气得跳脚,怒骂谢辞:“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忘恩负义!小妤你也别说什么幽州不幽州了,咱们朋友一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听了他这番义气维护的话,姜妤鼻尖一酸,突然委屈得说不出话来,赶紧低下头,好让眼里掉的快些。
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伸过来,轻轻包住了她那冰凉的小手,强有力地将她从思绪深陷的刺骨寒潭里拽出来,瞬间让她心安下来。
姜妤抬头,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南昭帝。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只血玉镯子,不由分地套在了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
姜妤愣愣地任由他摆弄,又听他不紧不慢道:“你需要我就会帮你,但我不要幽州。”
“那您想要什么?”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道:“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好听的磁性,迅速转移了话题:“你身子骨弱,这玉镯暖身,当作生辰礼物送给你最适合不过了。”
凌闻川见状,也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啧啧感叹:“这等上好的暖玉,快说你去哪寻的?回头我也弄一块送我娘!”
魏弋懒得搭理他。
凌闻川又从包袱里抖了抖,将一精致木盒塞到姜妤手里。
“呐,我的礼物是寒酸了点,但小妤你可别嫌弃,更不能只记得他的好啊。”
姜妤抱着礼物,破涕为笑。
了却一桩心事,她终于得以安心坐下来,与他们一同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魏弋临走之前,先给她留了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剩下的人,很快就会从南昭赶过来,届时任你差遣。”
姜妤郑重地向他行礼:“多谢弋哥哥,日后小妤定当加倍答谢您。”
帝王默了默,“不必如此见外。”
“好了好了!”凌闻川看不下去了,“别讲究这么多虚礼,赶紧走吧。”
出来这么多天,南昭还有一大堆政务,等着帝王回去处理呢。
为避免引人注目,姜妤先行一步。
守在楼下的清禾见她出来了,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又压低声音:“公主,七殿下果然派人过来传话了!”
作者有话说:
魏弋[yì]
第10章
姜妤慵懒地挑了挑眉,“他们怎么说的?”
“七殿下派来的人说,七殿下方才在过来的路上遭人暗算,侥幸脱险后至今下落不明,这才未能赶来陪您过生辰…”
“遇刺?有点意思。”姜妤嗤笑一声。
如此一来,她就是再气恼也不好因此责怪他,毕竟人家可是为了来见她,才半路遭遇不测。
清禾狐疑地嘟囔起来,“奴婢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从皇宫到这里,也没什么崎岖小道,再说了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七殿下?”
“当然没有。”
姜妤不紧不慢道:“因为他压根就没遇刺,这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啊?!”清禾大惊失色,“七殿下为什么要骗您啊?他,他怎么能骗您呢?”
“为了容月,他有什么不敢的。”
不但骗她,还会杀她呢,厉害得很。
“容月?”清禾一头雾水,“容家大小姐?”
姜妤心情好,“回头再跟你说吧,现在先离开这。”
清禾搀扶着她上了马车,然而却不是往宫里走,而是去了一处僻远的街巷。
清幽的小巷里人迹罕至,古朴老旧的瓦房低矮参差,今早下过一场小雨,附着在墙角上的青苔显得尤为翠绿娇嫩。
下马车时,带着面纱斗笠的清禾,一脚踩进了个低洼浅坑里,茫然不解:“公主,您来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