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伟看着任娇娇收拾出来的一角,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于是在脚伤好了许多以后,决定用一个周末的时间给她做了个简单的书架。
木板是单位之前修实验室剩余的,本来要给厨房当柴烧掉的,他便宜买了过来。
大院的人见他大清早就起来乒乒乓乓钉模板,开始以为他要做柜子,不少人上前打趣,说都不知道他原来会做木工。
等到书架雏形出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是要做个放书的架子,又都夸他文化人爱学习。
陈国伟红着脸解释这是做给任娇娇的,可没少让人诧异,任娇娇初中都没读完,没想到也是个爱看书的。不过更没想到的是陈国伟对媳妇这么好,亲自给她做书架。
大院就这么大,陈国伟在院子里乒乒乓乓搞了两天,周丽绢不可能不知道。
这段时间多次有人反应在大院附近看到蛇,俗话说七蛇八蜂,农历七月正是很多蛇出没的季节。服务中心便想在院子周围撒些硫磺粉,可恰好这段是建服务中心有两个人生病了,刘梅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便主动提出帮忙。陈国伟做书架的时候,她也和刘梅也进进出出忙着撒硫磺,务求不错过任何一个角落。可以说,周丽绢几乎是看着他一点一点把书架做好。
古人言,杀人诛心,她感觉自己好像正在经历。那每一声乒乒乓乓,仿佛不是砸在木板上,而是她心口上。
上辈子明明没有发生这些事,为什么这辈子会这么不同?
周丽绢心很难受,有那么一瞬甚至怀疑那些片段是不是梦,但梦又怎么那么真实完整。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重生的人生轨迹未必也会一模一样。想到这点,她对上辈子自己曾评模范家属的信心有些不足了。可是上辈子评上了,她又实在不甘心这辈子连上辈子都不如。
于是,为了稳拿这个模范家属,周丽绢豁出去了,不仅比平时更加热心帮服务中心做事,但凡大院哪个邻居有事需要帮忙的,她都积极帮忙,累的腰酸背痛。不过这样忙碌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想着陈国伟和任娇娇。
而那个被周丽绢暂时放下的任娇娇,在把自己的第一篇稿子修了又修后,终于有勇气拿给丈夫帮忙把把关。
陈国伟接过恭敬捧到自己跟前的手稿,第一眼的感受便是……嗯,娇娇字写的真好。随后淡淡的伤感浮上心头,如果不是因为父母早逝,她一定也能读大学。
“怎么样?你觉得如何?”任娇娇一直留意着陈国伟的表情,看到他突然皱眉,有些担心。
末世虽然也有学校,但并不太重视文化知识教育,更多的是教人技能,如何在丧尸遍地的世界里生存,所以她对自己的文学水平真不是很有信心,不然这一千来字的文章就不会斟酌了这么久。
“唔,抱歉,我还没看完。”陈国伟为自己的走神道歉,随后收回心神,认真看妻子写的文章。
文章并不长,他看书又快,很快就看完了。但是这次,看完后他又看了一次,且有意识放缓了。
好一会,他抬头看向任娇娇,笑道:“娇娇,你写的文章很好。”
“真的?你不是哄我?”任娇娇有些窃喜,但不敢放任,害怕陈国伟只是不想伤她的信心才这么说。
“真的,这文章你是要寄去投稿的,如果真觉得哪里不好,我只会说出来和你讨论。”
任娇娇终于敢放任自己相信,开心的搂住他脖子:“我觉得我可能在写作方面真有那么一点天赋。”
大言不惭,完全忘了刚才的忐忑。
陈国伟手下意识搁在她腰窝处,轻笑出声,不过倒是没拿她之前的忐忑不安打趣。
“既然完成了一件大事,不如今晚……”陈国伟话没说完,只是含笑轻咬了咬她白皙的耳垂。
做了这么久夫妻,那方面的事也越来越琴瑟和鸣,任娇娇哪里不懂,含情脉脉看着他。
吻越来越急促,呼吸变得粗重,任娇娇趁着他还有一丝理智,赶忙告诉他一个足以让他灭顶的消息:“那个,我的大姨妈提前了。”
陈国伟仿如遭受迎头一棒,一瞬整个人傻了。
看着贼笑的妻子,哪能不明白她是故意的,可偏又不舍得拿她怎样。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体内翻涌的情愫,许久才咬牙切齿艰难说出一句:“以后不许这样调皮。”
任娇娇窝在他怀里,笑得咯咯响。
嫁给他后,她似乎过得越来越放肆,是上辈子不曾有过得肆意。
---
任娇娇终于把自己写的第一篇文章寄了出去,随着信封放入邮筒,她告诉自己这件事必须放下,老惦记着容易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