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主任……”
陈国伟才喊出这个称呼, 邹政立刻就说:“都说了不是说工作的事,别喊我邹主任, 喊我老邹。”
老邹这个称呼, 他们私底下一起吃饭的时候会这么叫,总归是叫的比较少,而且现在还是在单位。
陈国伟无奈笑了笑,“老邹, 你想和我说什么?”
邹政坐到陈国伟旁边,拍了拍他肩膀,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和小任之间的问题解决了骂?”
小任,当然就是任娇娇。
陈国伟一怔,忽然明白了休假几天从县城回来后,邻居们为什么是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了。原来是以为他和娇娇出了问题。
短暂微楞过后,陈国伟笑了,不得不佩服大家的想象力。
他对邹政说:“我和娇娇之间一直都没问题。”
邹政显然不信,叹了口气,说:“你也不用瞒我,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到你呢。”
陈国伟哭笑不得,一脸认真强调,“我和娇娇真的没有问题。”
几年的公事,邹政也多少有点了解陈国伟了。
他神情严肃,语气认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没有问题,小任怎么会带着孩子在县城住这么久?你还破天荒请了几天假。还有上上次,半夜坐着单位的车出城找任娇娇。这些反常的举止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陈国伟耳尖红了。那一次半夜坐单位的车去找妻子,纯粹只是太想她了而已。至于这一次,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看邹政这架势,说不清楚也得说。
陈国伟把小豆子的事,张鹏的事,简单和邹政说了。
邹政听后目瞪口呆,特别是张鹏因为家庭巨变受刺激干出这样的事,更是心痛到直说可惜。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还以为他调走后会有更光明的前途,没想到命运弄人。”
陈国伟何尝不这么觉得,在张鹏身上,他第一次感觉到人在命运面前的无能为力。
感慨完张鹏,邹政重新抓到了陈国伟话中的拎一个重点,严肃批评道:“你们怎么突然又不养小豆子了?养一段时间又不养,这对孩子很不好。”
陈国伟:“……”
“娇娇担心小豆子这么小又大病了一场,送去福利院得不到细心照顾,所以暂时寄养在我们家。”
“原来事这样。”邹政算是彻底明白了,寄养和领养,原来确实不同性质。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邹政不好意思了,端起水杯喝了两口,以掩饰尴尬。
好在陈国伟也识趣,又闲聊了几句后,就借口忙工作出去了。
这一场乌龙,总算结束。
邹政下班回家,一看到妻子就把她狠狠说了一顿。说她胡乱的猜测误导了自己,害他在陈国伟面前闹出那么大的笑花。
邹嫂在丈夫的训斥声中,明白了怎么回事,整个人都傻眼了。
真相很快在全院邻居中传开,不少人想到之前自己是如何信誓旦旦说着任娇娇如何如何,孩子如何如何的话,脸都羞红了。
陈国伟回大院一个多星期后,任娇娇也回来了。
这么久没回来,她发现变化好大,但具体是什么变化,又说不出来,总体感觉就是大院的气氛似乎变得和谐了。
任娇娇把自己这发现和丈夫说了,陈国伟直接笑了,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妻子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大家对他们的误会。
他犹豫着,任娇娇却已从他的笑容里发现不对劲,追着他问。陈国伟也只能把真相告诉她。
知道真相的任娇娇笑到直不起身,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确实是那些婶婶们能想象出来的。
陈国伟担心妻子性子直率,笑着提醒道:“你可别拿着这事去打趣人。”
“不会,我怎么会怎么干呢。”
任娇娇说的信誓旦旦,也确实没打趣闹了这么大的乌龙的邻居们。不过在周丽绢上门来找她时,忍不住把这事说给她听,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周丽绢真的很佩服任娇娇的心态,一般人知道自己被人这么误会,肯定会生气,她却只是觉得逗。
“娇娇,其实你性格真的很好。”
夸赞突如其来,任娇娇也很不争气脸红了。
“我性格哪里好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大院里有名的好吃懒做败家女,而且整日呆在家里,不喜欢和人接触。在这生活了了几年了,别人主动给我一块开好的地我都懒得种,什么都从外面买。买东西从来不手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这只是每个任的生活方式不同,并不能说你性格不好。”对任娇娇改观后,周丽绢可把一切豆看的很清楚。有的人把时间花在种豆种菜八卦闲聊上,有的人则把时间都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这不比种菜种豆带来更大的成就感更大吗?。所以她的母亲还有大院大部分大婶大娘,这一辈子也只能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耕耘,任娇娇的天地却越走越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