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被他搞得一团糟,她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她明明知道这是错误的,是不该深陷的。
唐季跟她不是一路人。
想着,周锡纯全身便开始发烫,就连指尖也变得灼人,她皱着眉把视线落在男人身上。
他的身份如此矜贵显赫,那股落寞和孤独感到底从何而来?
曲毕,周锡纯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唐季已经朝着她走过来,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跟着他走动的幅度露出性感的胸膛。
“怎么不睡觉?”周锡纯盯着他平静无波的眸子看。
这个男人太懂得如何控制情绪,刚才那副落寞简直就像幻觉。
他隐忍地深吸了口气,淡淡开口,“不太困。”
“你很会弹钢琴。”周锡纯由衷地夸赞,“比我弹得好多了。”
“小时候学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唐季侧头轻笑,整个人的气质此刻有些飘忽。
周锡纯看得出他的伤感,主动调和着氛围,“这要是叫忘得差不多,那我就是幼儿园水平了。”
他的嘴角微扬,看到周锡纯手里拿着的水杯,便拿过水杯给她接了杯温水。
周锡纯小口小口地喝着,余光注意到旁边的屏幕,想起来那个招标会的视频。
她犹豫地看向唐季,纠结着要不要问出口。
“想问什么?”唐季果然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
“我跟你说过我刚来的时候来三楼看了,抽屉里的U盘我也擅自做主看了。”周锡纯没敢直视他的眼神,“如果冒犯了,我先跟你抱歉。”
“但是……”周锡纯咬了咬唇,还是决定问出口,“为什么你这个U盘里会是我在招标会上的视频?”
“特意找的。”唐季没有隐瞒。
“你什么时候找的视频?”周锡纯又问。
“你回国的第二天。”
“回国?”周锡纯回想了一会儿,“是我在酒吧喝醉酒找你帮忙的那天晚上吗?”
唐季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你找这个视频做什么?”周锡纯紧张起来。
看来她那天猜错了,唐季不是因为跟她保持了关系之后才找的这段视频,而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找来了。
“收藏。”唐季答。
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收藏?”周锡纯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但她没再追问了,唐季的脸色一看就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不过一想到招标会,她就难免想起自己合作被抢的事情。
如果她能争点气,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在澳大利亚施展自己的拳脚了,可惜合作一没,开拓市场的口子没了,州原在澳洲这边的发展还没有开始就直接停滞了。
“招标会那天,你在台下坐吗?”她问唐季。
“嗯。”男人轻应。
“那你知道我那个项目……算了。”
周锡纯想要问问抢走她合作的那个人的底细,但思索一下,还是作罢。
从唐季的嘴里捞出点东西势必是要被他拿些东西讨回去的,这男人只做划算的买卖。
而且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合作是被谁抢了,她也没办法去做些什么。
唐季悠悠走到了阳台那边,周锡纯看见他稍显落寞的背影,径直跟了上去。
“很晚了,要回去睡觉吗?”晚风吹着,周锡纯的睡衣单薄,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别着凉了,你先回去睡。”唐季催促了她一句,望着远方黑暗的天空看。
今日不喜人,连半颗星星的踪影都看不见。
周锡纯没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此刻的唐季格外需要人陪。
他在撵她走,大概是怕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一些情绪。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你的生日或者是什么纪念日?”周锡纯努力猜出他反常的原因。
唐季搭在阳台上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按紧,口中的话却冷淡无情,“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周锡纯的双唇微张,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抱歉,我不知道。”她只是垂着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你是不是很想他们?”
唐季没应,只是轻笑了下,格外苦涩,“在你看来,我很思念他们吗?”
“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大半夜在这里一个人弹琴,那架钢琴有些年头了,是你小时候常用的吧?”周锡纯自顾自地说着,试图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让他缓解悲伤的情绪。
“我也很想我的父母,父亲他去世得早,母亲也一直在澳大利亚这边生活,从来不回国,我想我妈的时候会哭会闹,但她也从来不愿意飞回来看我。”周锡纯的眼底镀上晦暗,“为人父母如果爱孩子,不应该时时刻刻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