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是有点熟稔, 好像是霍枝拿来教训她的。白芷倒是又反过来,说与她听了。
“我与那大师傅不过露水姻缘,利用他罢了, 没有真心的。”霍枝说。
白芷这才宽心,“公公说了, 我此番去宫中的名义是岭南王的义女, 今后给我改名就叫霍芷了。枝枝, 你若是不嫌弃, 以后就叫我一声姐姐罢。”
这声姐姐, 把霍枝都给害哭了。
两人交代几句,车马队伍就浩浩荡荡启程了。
“姐姐,一路保重。”霍枝望着自己的胸口起伏。先前没有和白芷说食补的事情,现在也更不方便说了。
好在爹爹这几日心情很好, 又在为安置流民住所的事情忙忙碌碌。王府里, 看紧她的侍卫也少了许多。
霍枝让人打了一盆冷水,她把双手泡下去。平常日子哪里碰过这样的凉水, 倒吸一口冷气,把小怜看得都要掉泪:“县主您这样子,要是把身子敖怀了可怎么成?”
纤纤玉手,被冻得根根发了红。
她才拿着帕子擦干了水渍,把双手放到胸前浑圆,冷意让身子一颤。
“我倒是想找人帮我。可是这王府里的侍卫一个个眼睛盯着我,如何能出去的去?”冰凉入骨的手,贴着,霍枝也不觉得半分的凉。
明明大师傅捏着的时候,舒服的不行。也不过就是粗粝的掌心,带了点凉意。
霍枝偏着头,是不是这水不够凉?仔细寻思着,要不还是搞些冰块来……
这想法却被小怜否决了:“县主您上回来月事腹痛难耐,都是泡了河水的缘故。那冰块是大凉之物,若真用到身上,可不要去了半条命!”
对着镜子,女人婀娜体态更胜从前。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双白兔,她的手掌都要兜不住了。
“都你不好,给我用得哪门子是羊奶!简直就是□□!”霍枝看着自己如今的蠢样子,真当是后悔不迭。
这羊奶吧。
旁敲侧击问了王府里的嬷嬷,才知道羊奶更是催发之物。霍枝以前用不妨事,那是她没□□,如今已经是女人身,用了羊奶就相当于喝□□一般害人。
抓了一把,吃痛的眼角都挤出了眼泪:“可难受死我了。”
“奴婢也是不知情的。”小怜低头不语,也是后悔不迭:“要不,县主还是去找找大师傅吧?”
“哪里是我不想啊!”
半露香肩,从她的这块角度看过去,有两块都冷的发了红。小怜也是过意不去,县主对她这般好,她得想想办法才行。
小怜在王府里跑,打听来一个消息。转身就告诉了霍枝:“县主可知道王爷这几日做些什么?王爷在安排流民的住宿。”
霍枝皱眉:“这事,我早知道了。”
“县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流民也是有大来头的!”
“怎么?该不会又是京城来的吧?”还真被她猜中了,这一批被流放到岭南的流民,身份还不一般,是京城一个获罪的大官家眷。
岭南王格外的重视,不但让人重新建了干净的茅草屋。便是里头的家具,都是让木工师傅连夜打出来的。
“你让我去探望流民?”霍枝漱了口,拿帕子擦着嘴角。热的她浑身难受,方才用手指抠喉咙,呕了一回。
倒是好过一些了。
小怜点着头:“是呢,只要县主出了王府,不就是有机会开溜了?”
这主意,倒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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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仙寺后山,茅草屋内,笼子里养着一只受了伤的山雀。
宋医师这几天的活计,就是给这山雀治病:“王爷也不去外头走走,今日王太傅的家眷可是要到了。”
裴枕在书案前抄写经书。屋内金山茶的味道浓郁,他低头嗅了嗅,方才觉得好受了些。
“我出现不大方便,你代我去罢。”裴枕道。
宋医师给山雀重新换了布条,他走到裴枕面前,“王爷这几日气色不太好,可是夜里山雀吵闹,影响了王爷休息?”
说着,就要给他把脉。
裴枕捏紧细官笔,将宋医师挡在身前,冷淡道:“我的身子,自己有数。”
浮云进来,拉扯着宋医师:“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规矩,王爷不喜欢人随便碰他身子。你随我一道下山喝酒去,别留在这里叨扰王爷清净。”
宋医师是担忧裴枕体内的毒,都过了这些日子。怎么还没个动静?
可是裴枕每日不是抄经书,就是偶然下山去河边漫步,哪里像是中毒的样子。
他心里虽觉得奇怪,却也碍着主仆之间的生疏,没有多过问。掏出个瓷瓶来,放到裴枕书案前头:“岭南之地多湿热,这是臣准备下清心的药丸,早晚两颗,有益王爷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