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有皇叔在。”裴枕本是想让李太傅多休息几天,可如今看来是要提上日程了。杀人容易,诛心难,燕家害死了皇兄莫不是还要再养歪裴越?
他,不许。
裴枕抱着小皇帝的时候,在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人非完人,为了保护自己珍惜的人,他不得不做出决断。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不会放过燕家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得到应得的惩罚!
那么最开始,他要从燕家的何人身上对手呢?燕婉,燕临,不如先吓吓他们。
“在这个摄政王府里早年间曾住过一位得道的仙人。”裴枕说。
岭南王在笑,“难怪本王觉得此处不同寻常,竟然是仙家府邸处处有生机。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裴枕扭过头去,让日光照在身上,好像整个人身上都蒙着仙气不似凡间人,“若是做下恶事身怀浊气之人来到这里。她就会感受到不适。”
嗨呀呀!神神鬼鬼的,他可是最爱了。只是没想到摄政王和他居然是同道中人,岭南王摸了摸小胡子,“这世间万物有灵,讲究的是一个因果报应,天道好轮回。”
裴枕冷冷的看着前方,“王爷说的是。报应不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恰好一阵冷风,燕婉觉得手脚有些发凉,“还有这样的事?那可是有趣。”
扶着她的宫女瑟瑟发抖,只因皇太后掐的力道越发的重了!
燕婉有些不自在,“外头天冷,还是早早进屋去。”
哼。
裴枕瞥过去一眼,也可以看出燕婉那惧怕鬼神的恶心嘴脸。真当是以为皇兄死了,她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该杀。裴枕抱着小皇帝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县主!王爷回来了!”
影落到女人身上,他的心便被填满了。烦躁也被瞬间扶贫。
花厅之中,霍枝光是站在那处就是面容娇艳,她盈盈的一礼:“岭南县主霍枝给圣上请安,给皇太后请安!”
裴枕凝着眸子,他打量了一眼女人身上的装扮。鬓发间戴着他送的珍珠发簪,眼瞳之处的光也是柔柔的像雾。
男人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对她说:“此处风大,进去罢。”
霍枝转了转眼珠子,今日天气哪里来的大风?
“皇叔你对这个姨姨好生温柔呢!”小皇帝本来是很认生的,可是好奇怪在这个姨姨面前,他一点都不害怕。
她被孩子的话给说的害臊了。却发现一双宽大的男人手掌递过来,稳稳的牵起了她。
在这无数人的眼睛之下,裴枕堂而皇之的亲近自己。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而且皇叔好像很喜欢这位姨姨,即便是一手抱着他,还特意伸出手来取扶了霍枝起身。裴越眨了眨眼睛:“朕见过你的。”
霍枝长睫抬起:“圣上真是好记性。”
燕婉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和谐的画面,就好像裴枕他们三人才是一家人,而她更像是个多余的。不管岭南县主和摄政王的事是真是假,便是这份亲近让她嫉妒的发疯。
“岭南县主,你们入京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怎么的还没找到新的住处么?”
这位皇太后真的是爱惨了裴枕,霍枝都可以看到她眼里喷出来的火。
“回皇太后的话,摄政王已经帮我们在找宅子了。这些日霍枝和爹爹给摄政王添了不少麻烦。”她说。
“不算麻烦。”裴枕态度淡然,却也不难听出是带着偏袒的意思:“岭南王府与裴某有恩,他们想住多久都可以。这是裴某的私事,还请皇太后不要置喙。”
-
这位皇太后似乎真是上门来找茬的。一开始只是明里暗里的嘲讽霍枝,到了入了宴席,她便是忍也忍不了,指摘着让她做这做那。
这些小把戏,对霍枝而言不痛不痒,但裴枕就很看不惯。
燕婉兴许是觉得霍枝不接招,这软柿子戳多了,那也是很没意思的。于是,她对裴枕说:“王爷府上不是有一位白芷姑娘。”
霍枝拿捏着手里的一颗圆溜溜的紫色葡萄,这是为了招待小皇帝特意送上来的。天寒地冻的京城,也只有王府里才能享用如此昂贵的水果。
但燕婉却碰也没有碰一下,奢靡在她眼中似乎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传闻先皇死后的皇室奢靡,纵享乐看来这些消息都是真的了。
“王爷为何不让那白芷姑娘到花厅来,可是觉得她身份卑贱,不配见到圣上么?”
霍枝皱了皱眉:“怕是在皇太后的心中早已经有了评判。这人啊,不管是瘦的胖的,但只要从岭南之地出来的人,那他们身上都是流着卑贱的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