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也清楚,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信不得真的。
可是裴枕自从经历那个梦以后,心里挤压的烦躁像是要成堆成堆的累积起来。自己如何能留霍枝一个人在京城?她正怀着身孕, 人也憔悴的很, 她可经不起任何的风浪。
他微微低下头, 在梦里面, 自己都没有抓到她的手。
很快, 那种紧张的感觉又上了头。
“霍起他最近几日如何?”裴枕问。
“我们的人可是把他盯得紧紧的,保准他不会出现在县主跟前。”
甭说京城里的那些谣言,有一半还是裴枕示意散步出去的。而那部分,自然是岭南县主夫妻不和睦。
裴枕是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沾染半分, 黑漆的眼里冷漠之极:“找个机会, 下手干净点。”
毕竟也是岭南县主的表弟,就这么弄没了?这怕是不太好么……
浮云问:“那若是县主那里得知了些什么?”到时候怎么收场啊!
马厩里骏马正在地上磨着后马蹄, 男人掐断手里的稻草,把身子往前一顷:“你不说出去,她如何会知道?”
这声音冷酷,弑杀又血腥。
浮云在心里叹一口气,王爷为了岭南县主都开始想杀人了。真造孽啊!
“摄政王府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倒是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怕燕家那边盯得太紧,会影响到王爷的打算。”他后脑勺冷飕飕的,王爷为爱发疯,但是浮云你可千万把持住啊!
这么说了,裴枕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念头:“先皇忽然驾崩,那些个太医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里头怕是有鬼。”
怎么想燕家人都逃脱不了嫌疑。更何况,燕临现在娶了嘉敏县主,和汝阳王是一条船的人。小皇帝的生死也是拿捏在他们手上。
这次裴枕离京,真是想的不够慎重!
“浮云你说依着皇太后的性子,她若是知道了本王和岭南县主的事情,当如何?”
“皇太后爱慕王爷多年,求而不得,必定是要发疯的。”浮云老老实实的说了,他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出现。
“她会使出什么的手段伤害枝枝?”裴枕的望过了过去,他整个人是陷入泥沼里,有种窒息的感觉:“她敢!”
浮云有些害怕,这不是在打比方么,又不是真的。
“本王得去确认枝枝的安全,而且要越快越好。”裴枕骑上马。
“王爷!那岭南王那里我怎么交代啊?”
裴枕扯着麻绳,心里打定了主意:“老实说。”本来就是她的女人,陪着她演了这么几天,他都累了。
“……”你家县主了不起把摄政王的魂都给勾走了?岭南王会不会一锤子送他上西天:“王爷!王爷您把话说完再走啊!”
浮云跑了几步没追上人,远远的看着裴枕的背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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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的脸色白了白:“那岭南县主当真这么说?”
烧菜仆妇:“岭南县主和那白芷姑娘都快掐起来了,可不就是为了摄政王!”
再说的直白些,就是两个女人在争宠。
“可岭南县主是成了婚的人,她如何能有这样的心思。”燕婉听了在摄政王府里安插眼线的禀报,她再次验真了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嫁了人开了荤,才会更想做那些事。那些话奴婢都是听得真真儿的!哪里做得了假。”烧菜仆妇又道:“还不是因为岭南王府想攀上高枝。”
“岭南王多年来上书,他想要换个封地,可是因为这打算?”
除了这个也想不出个正常逻辑。燕婉回忆着裴枕这几年的行踪,他早和那岭南王认识,甚至他俩还是老相识了。
“那奴仆蠢笨不知道岭南王是怎么想的。”
还有一件事,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但她还是觉得脸红心跳。“难怪那日在隔壁听到了声音?”
燕婉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皇宫里有些宦官和宫女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娇滴滴的像是要出水,细细的喘着气。
但那时候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而且还是她亲自安排的,隔壁是只有岭南县主。
等推开门去,她却是见到了最稳重的摄政王。难得在后宫见到朝思夜想的裴枕,燕婉心里欣喜都来不及她压根就把这事忘了。
“岭南县主她都这么说了。王爷夸赞她国色天香,一身的好皮囊!”
那个女人的确像是荔枝似的,甜的不行。但燕婉有点不解,“她这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两人定当是睡过了呗!”
睡过。和谁睡?摄政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