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大人,大人心中早有答案,只是复仇的心影响着您。”勒米亚不卑不亢,平静地说。
神行千岛不怒反笑,点头:“不错,你了解我,也知道我心中的恨。”
“但我更希望您放下,当然,在一切都结束前,我将忠诚地追随于您,以我的灵魂起誓。”勒米亚轻声说。
坐在桌前的男人盯着餐桌上的花束,说:“别那么天真,勒米亚。我们早就没有灵魂了。”
……
与此同时,家宅外,挂了电话的沈继饶盯着手机,良久没说话。
路景泉看到他发呆以为出事了,人还没到跟前就急着问:“爷爷,出什么事了?”
“啊?”沈继饶如梦初醒:“没事没事,是霖打了个电话。”
“龙杳出事了?”
“不算是。”他把霖在电话里说的事转述。
路景泉听后也只是说等人来了,看看情况再说,安慰了他。
“还有,神行千岛派人递话过来,说是要见我。”
“他还有脸提要求?”
“这些年他始终不能放下。”沈继饶幽幽叹气:“我准备答应他,见一面就见一面吧,总是逃避不是办法,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行,您明知道他见您是为了什么,我不能让您冒险。”
“见他一面,湛星就可以回来了,而且龙杳那个样子我也很担心,要是能不动干戈就解决这件事,何乐而不为。”
提到湛星,路景泉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说:“不行,爷爷,他想杀您,这些年他一直都想这么做。”
“那就让他动手,正好由我来告诉他,当年不选他的原因。我想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想不通。”沈继饶说:“死也要死得明白。”
这是说笑了,路景泉有些无奈老爷子这性子,什么时候都能说白烂话:“如果您去,那我跟着。”
沈继饶看着他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我一直在想我们最容易犯的误区是什么?经过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支持我理解我的,一直都是你和湛星,我们虽生来不同,可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相互尊重和理解。
相反我的同僚们却没有真正理解我,几个世纪以前他们中就有人背叛了我。依照某种特点进行区分,将一个人归于一种类别,真的是很容易犯的错,就连神也不能幸免。”
……
神行千岛住在一座庄园里,庄园外大门守夜轮两岗,除去【自动化机械仿生人】之外,一岗四人。
端着枪的士兵巡逻,谁都没有注意到草丛里掠过一个身影。一身黑衣的人跨出草地,悄悄接近,从身后敲晕了最近的两个守卫,一人一记手刀,干净利落,无声无息。
他把绵软的两个人扶着倒下,拖着他们的衣领进入黑暗,不多时又重新走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到大门前。
其中一个守卫很快就发现了他,端起枪喊:“什么人?!不许再靠近!”然后对旁边的守卫低声说:“怎么搞的,川崎和大泽怎么让人进来了?”
来人面不改色地上前,也不说话,正是冷着脸的沈龙杳。
“再靠近我们就开枪了!”守卫怕他听不懂,还换了英语大声说,随即倒数三声,但沈龙杳还是继续向他们走。
“开枪?”另一人问。
“砰砰——”两声子弹,精准地打到了沈龙杳的脚尖前,依旧没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见鬼,不会是个疯子吧?”
“怎么办?”
“杀吧,神行大人吩咐过,擅自靠近者警告无用,可以击毙。”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前,沈龙杳猛然抬手,手中的|枪连发三弹,正中远处的探照灯。
“砰砰砰”三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射,三盏大灯全都碎了,霎时间庄园门外漆黑一片,守卫们打出的子弹也不知道滑到了哪里,听声音反正是没击中任何人。
两名守卫急忙打开应急手灯,四处照射,却没有照到入侵者的踪迹。
“在哪儿?”
“不知道!灯怎么关了?”
“不是关了,我听到了**的声音,应该是被那家伙打灭了!”
“怎么可能?探照灯距离那么远,应该是有狙击手同伙!你在这待着,我去叫人——”其中一个守卫转身冲进庄园大门,可是还没跑两步,脚下就突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迎面摔倒在地:“哎哟——”
“喂!你没事吧?”剩下那个的守卫一边拿灯四下照射,一边摸过去扶人:“怎么搞的?”
“我被人绊了!妈的……”
“人在哪儿?先起来,啊!”站着的守卫也突然怪叫一声,直直跪倒在地,膝盖剧烈疼痛,手抖得连枪都没握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用一只手拎着后领子,被迫抬起头,但脊背又被那人拿膝盖顶住,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相当难受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