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有?”祖炳问。
“想知道?”
祖炳盯着他不吭声。
“那先说好了哈,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生气。”那人又笑。
祖炳还想着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结果阴影就突然罩了下来,一片薄薄凉凉的唇跟着贴上,那人把他嘴里含着的还带有他口腔里温度的冰块直接渡给了他。
“你!”伸出去的拳头被人敏捷拦住。
“说好不生气的啊,你怎么说话不算数?”那人立马从他身上跳下来,“开个玩笑嘛~”
祖炳三两下脱掉吉利服,这要不把他打趴在自己脚下怎么能解气,所以拳头挥出去又被人迎了上来,锁腰锁腿锁喉全用上,最后还是被人用诡招压在了身下,他的嘴凑在他耳旁,说的话呼出的气息弄得他耳朵格外的敏感和痒,声音低沉又轻佻,“少校,息怒,你已经阵亡了,请遵守演习规则。”
说完从他身上起来,提起狙击枪走了,身影利索地跳到一个雪堆后面再也看不见。
……
“队长!这人怎么这样啊?”
祖炳冷不丁地被旁边的人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儿?”
“没人来收我。”他摊摊手说。
“都冒烟了还留在这干嘛?尽丢人了。”祖炳拎起吉利服和枪先他一步走了。
-
这次一年一度的红蓝跨昼夜对抗演练在西部战区进行,南部战区陆军某旅的士兵们算是吃了个天气与地形的大亏,比起雪域高原,他们更适合山地丛林作战。
战后做了报告总结,士兵们一下泄了气,就连副营长祖炳都闷了好几天。
他本来是被要求待在指挥部的,结果他自己申请亲自上了前线,大家都以为是因为副营长这次不知被对面的谁给放了烟,他心里颇为不甘心,感觉面上过不去,所以才闷了那么久。
实则不然,祖炳既烦闷自己被对面的小兵给毙了,更烦那人……竟然还把嘴里的冰块渡给他!
他长这么大,就还没和别人亲过嘴呢!虽然那也不算亲嘴,但那人怎么那么不要脸,没羞没臊的!
日子还得照样过,兵还得照样拉出来练。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在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全团迎来了第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好消息。
那就是集结三军最优秀的尖兵组成的尖刀特种作战大队,马上要扩编了。
三军每个连都将会推选最优秀的士兵去参加这次选拔,团里对这件事看的很重,各个连的士兵们都铆足了劲,希望在接下来的各项比赛中也能获得一个和那些被推荐的士兵们一样参与选拔的机会。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门口出现一声响亮的‘报告!’。
“进。”
祖炳盯着面前的人站的笔直,真硬了那句‘站如松坐如钟’的老话,身姿挺拔,仿佛天塌了他的肩膀也不会松懈下来。
“你是说你想参加这次选拔?”团长放下手里的茶杯问。
“是!”祖炳语气坚定。
“为什么?”团长问。
“我要当最优秀的尖兵,就得进最好的尖兵部队!”祖炳说。
“说实话!”团长盯着他。
祖炳垂下了眼,等了两秒才说实话,“因为……我想去我哥待过的地方看看。”
“祖炳。”
“到!”
团长端起茶杯又放下,端起又放下,“你知道你哥是怎么交代我的吗?他不想让你去参加特种选拔大队,他只想让你好好的在部队里干着,到时候提干也会有明亮的前程,祖炳,你不用去那里证明,你永远是我们团里最优秀的侦察兵。”
“你哥呢,也是我们团出来的最好的兵,他在我的推荐下,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成功地进了尖刀特种大战队,也经历了很多上刀山下火海的任务,那里很危险,稍有不慎人就没了…”
“我不怕!”祖炳说。
“可是我怕!”团长把茶杯重重地往暗红的木桌上一放,“我怕你也跟你哥一样年纪轻轻地就没了,我到时候下去了怎么和你爸妈交代!怎么和你哥他交代!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祖炳看向团长的眼睛,“我不怕!我哥……也会支持我的!”
团长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压低了声音,“祖炳,在那里执行的任务都是你现在在连队里基本上不会碰过的,你杀过人吗?你感受过鲜血从你手上流过的温度吗?你不怕一条活生生的人,或者是你身边最亲密的队友最后血冷气无逐渐僵硬在你眼下吗?而在任务面前,敌人当前,你甚至都救不了他。”
祖炳嘴巴张了张。
“甚至!由于任务特殊,万一你身死殉国,除了你队友外,外边都没人知道!更不会给你盖国旗,追授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