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啊!他们在这里!”辉子突然扯着嗓子喊。
“你这孙子玩不起啊!”邢烨骂道,偏头和祖炳对视一眼,两人立马加速跑开。
后面明明只有一个人在追,但对于邢烨他们两个人来说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对他们狂追不止。
一路气喘吁吁地逃跑,跨河,跳过高地,在树枝上荡秋千似地越过另外一边,两人终于在一个被人踩过的陷阱坑底躲了起来。
后面的脚步声从他们坑上一跃而过,邢烨贴墙静听了一会儿,终于松下一口气。
“大队长可真是穷追不舍啊。”邢烨吐槽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懂。”
祖炳闻言疑惑地看他。
邢烨被他盯地头皮发麻,“你看我干嘛?”
“不是说我们现在是选训时期吗?”祖炳说。
“是啊。”邢烨把枪从后背捞到面前抱着。
“选训时期不是不能称呼大队长吗?”
“是啊,还不叫我们互相问部队和名字呢,我还不是和42号说了。”邢烨无所谓地耸耸肩。
祖炳没话了。
邢烨突然笑出声,在看到祖炳的眼神后,他才戏谑般道,“这他妈才真有点亡命天涯的感觉了。”
祖炳又抬头。
瞧瞧瞧瞧,就这眼神,跟他妈能吃人似的,邢烨把头盔取下来抬手向后撸了把湿淋淋的头发,“哎,说说,咱俩之前到底结过什么仇啊?”
祖炳微微皱眉。
邢烨扬眉,“不说算了,不管有没有吧,好吧,看你那个表情,就算是有吧,那我现在给你道个歉,对不起啊,你别往心里去。”
祖炳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低头整理自己的背囊。
真没意思啊,道歉还得不到一个回应,邢烨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
“你怎么知道追我们的是大队长?”祖炳突然出声。
“那还用问吗?自然是……”邢烨顿了一下,“你怎么称呼他为大队长了?”
“……。”
“小伙子,别太自信啊,”邢烨笑道,“尖刀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那你不也进了?”祖炳反问。
邢烨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脑子反应了两秒才咳嗽一声,“我是说正式进队,不是进选拔。”
祖炳,“……。”
在坑里差不多休整了半个小时,两人观摩了一下四周然后谨慎地先后爬出了坑。
“行了,咱们就各自告辞吧。”邢烨拍了拍屁股,手里的地图被他往兜里一插,然后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结果没走两步,密网就从空中落下,他暗自叹了口气,人就在瞬间中被吊向了高空。
“时运不济啊。”
“你小子,守你半天了。”周烬文端着枪从另外一边出来。
“荣幸之至。”邢烨说。
“还有一个呢?”周烬文问。
“你问我我问谁啊,又不是和我一个队的。”邢烨说。
“哎?”见周烬文直接一屁股坐在他下面,他双手扯着网子疑惑道,“您坐这儿干嘛啊?那位您不去追了吗?”
“我追他干嘛啊?”周烬文从兜里摸出一包奥利奥饼干开撕开吃,“我今个儿就专门守着你。”
“……。”邢烨听见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儿,“您守我干嘛啊?我又不会跑。”
“嘴巴可没身体诚实。”周烬文说,“匕首都在背囊里,你跟我说你不会跑?”
“这么高我能跳下来?!”邢烨用力挑眉。
周烬文松开头盔,也挑眉回去,那意思是‘别说这种话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教官啊,我这次真不行了。”邢烨语气放软,“我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医生说我三年内不能再进行‘跳高’类项目训练了。”
“三年?这话编的多少有点保守了吧?你怎么不十年起步呢?”周烬文换了一个地方背靠大树坐着。
“无趣啊。”邢烨说。
“我们赌一把。”周烬文把一块饼干往天上一抛。
“赌正反?”邢烨问。
“赌什么正反啊,我们赌18号会不会来救你。”周烬文说。
“赌这个干嘛?”邢烨不解。
“不干嘛,好玩啊,他不是看着你被网中的嘛?”
“那他可能早就跑了。”
“那可不一定。”周烬文把饼干喂进嘴里细嚼慢咽道。
“然后呢,赌什么?”邢烨从背包里摸出匕首,把讲话的空间割大了一块。
“赌……”周烬文想了想,“这样吧,如果赌中了,我就放你走,没赌中,你就淘汰,反正我看你那队友们估计要被全灭。”
“……。”
“怎么样?”周烬文问。
“无聊啊你。”邢烨说,“凭啥我淘不淘汰由别人决定。”
“不是别人,”周烬文纠正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