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远勾了勾唇角,享受着他似猫一般的温顺,扣住他的后脑勺,肆无忌惮的侵略,直到他开始躲闪了才放开他。
徐原青本就没有力气,被他折腾了这么一会浑身发软,更没什么精神气了,他软绵绵的倒在床上,瞪着罪魁祸首。
欺负他身体不好!
“世子。”
外间传来左越的呼喊声,向长远看着眼神不善的世子笑了笑,起身去将吃食端了进来,左越自觉的离开还顺带关上了房门。
向长远就地坐在床边,舔了舔嘴唇,笑意带着几分心虚,他一双眼睛里含着水雾,明亮非常,弱弱的澄清,“是世子先撩拨的我。”
“……”
的确是,但是徐原青没想他精力旺盛到这种地步,他刚刚几次缺氧到以为是在做梦。
向长远巴巴凑近,柔声细语的哄人,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在怀疑,温柔体贴的为他吃饭。
徐原青被他像孩子一样哄着,心里的别扭劲敌不过柔情蜜意,很快就顺服了炸开的毛。
吃完饭,向长远将东西搁在一旁,去取了左越送来的药,盯着喝药的徐原青,目光灼灼,忽然道,“我也很喜欢世子。”
言语诚恳,满眼坚定。
徐原青心里欢喜,垂眸喝完了药,抬眸看他,等着他的糖。
向长远不紧不慢的将药碗放下,双膝往前移,距离咫尺,又吻了他。
唇齿间的药味被湿濡的温热取代,徐原青没想到他还来,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想起这是常老重新配的药,怕有不妥,忙将他推开,又怕他误会什么,急切解释,“药……”
“无妨。”向长远打断了他的不安,捧着他的脸,擦了擦他嘴角的水渍,眼中情意不绝,“我很喜欢很喜欢世子。”
他又在表白了一次,徐原青愣住,心里的不安感蔓延出来。
“阿远?”
“世子。”向长远扯了扯嘴角,笑意却含着几分苦涩,他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无奈,再抬眸又是如往常一般清明的双眸,“我想与世子一直在一起。”
徐原青闻言,心里微颤,应声,“我知道。”
向长远:“世子一定要长命百岁。”
徐原青:“你也是。”
四目相对,两人都明白了什么,却都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对方。
徐原青用完药不过片刻身体又开始了难受,他找了借口支走向长远,整个人在床上扭曲着痛意。
不一会,寻娘来了。
多事之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徐原青不想让他们担心,便没有让寻娘看见自己的狼狈。
寻娘隔着屏风给他传话,今日陈文敬主审,向长泊遇刺一案终于有了眉目,事关允州余匪,呈报天子,龙颜震怒。
与此同时,允州传来了山匪猖獗的奏报。
徐原青听完忍着痛意回答,叫她配合陈文敬,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沉默,余下的自然会有人处理。
寻娘应声后离开。
半夜,徐原青缓和后又去找了常老。
常老如之前一般给他清理余毒,徐原青经过一次的蚀骨之痛有了心理准备,这次没有昏死过去,他清醒的承受着千万种苦楚。
徐原青扭头询问,“我可以好的快一点吗?”
今日向长远太不对劲,他心里不安,常拖着残躯,他什么都做不了。
常老冷声问,“急什么?”
徐原青沉默的看着他,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想清楚了?”常老面色凝重,似早有预料,“若是循序渐进你可少受些苦。”
闻言,徐原青撑着椅子站起身,颤抖着身躯郑重其事的拜他,“多谢常老。”
常老见他如此坚定叹息一声,从柜子里取了小盒递给他,再次警告,“此丹是血茴草配制的丹药,此法激进,你若熬不过便是瘫子,你可想清楚了?”
徐原青眸光微动,他等了这么多年才有一线希望,他自然也不想冒进,只是时不待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颤抖着双手结果盒子,在柳谦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到了院子。
“你守着,任何人不要靠近。”
尤其是向长远。
柳谦微微皱眉,犹豫再三还是听他的话去了门外守着。
徐原青将盒子打开,兜兜转转的血茴草最终还是给了他用,他抬头望着书桌上已经干枯的梅花,毫不犹豫的将丹药放入口中咀嚼,苦味满眼,他皱了皱眉撑着扶手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近书桌,取了一颗糖化苦味。
口中的苦被甜味取代,他浑身瘫软无力,顺着桌角瘫坐在地。
屋里热气腾腾,他却浑身发冷。
徐原青清晰的感觉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痛感递进,一点一点的腐蚀他的身躯,侵蚀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