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离背对着自个儿站着,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桌上的东西一览无余,都是保安自个儿的物品。
姜南离右手边,就放着保安的通行卡。
上面印着保安的照片和名字,保安姓柴,全名柴文林。
一寸照片里,柴文林咧嘴笑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疗养院保安这活儿,柴文林是捡漏来的。
工资极高,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在保安室里,摆弄摆弄收音机,翻翻报纸,就将超过百分之八十海市人的工资拿到了手里。
柴文林缩在角落里,有些想叹气,可他抬头看看那两个闯进保安亭的人,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他是知道,这间疗养院幕后大老板不是个普通人。
他原先只是听说,疗养院背后大老板姓姜。
楼里,最重要的两个病人,就是大老板的家人,而面前的姜小姐是那两位病人的女儿。
姜南离的照片,每年都会更新给疗养院的员工看,这也是柴文林一眼认出姜南离的原因。
他一开始见到姜南离来,还有些高兴。
大老板来了,说不定看他们照顾得好,一高兴,就给大伙儿涨工资了呢。
可现在,工资没见涨,自己还被捆在了这里。
柴文林越想,心里越加慌乱。
他接连咽着口水,时不时瞥向姜南离,正当他不知该说点什么,才能保住自己这一条命时,姜南离突然转过身,手里还捏着那沓报纸。
“今年是鼠年?”姜南离问出了一个柴文林怎么都想不到的问题。
柴文林有些茫然,一时间连害怕都忘了,他茫然地点了点头,回答了姜南离的问题,“是鼠年,三月十七号。”
听到柴文林的话,梁弋抬头看向姜南离。
姜南离的目光和梁弋对上,两人没有说话,可心里皆是有了一个结论。
今年分明是兔年,八月二十七号。
可柴文林,却是活在了三年前的三月十七号。
那时候,疗养院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儿。
只是现在,他们没有什么时间去探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而柴文林是什么情况。
因为外头,天又一次亮了。
鸡鸣时,柴文林的眼珠子转了转,脑袋往下一垂,睡了过去。
“先找到姜彦。”姜南离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她打开了保安室的门,日光照在她身上,却没有半点温度。
梁弋跟在姜南离身后,两人朝着疗养院快步而去。
白天的疗养院里,的确没有那些影子的存在。
只是,比起夜里,疗养院中多了许多病人和看护。
他们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儿,像是看不到梁弋和姜南离一样,半点注意力都没有分给他们。
两人从安全通道上到了十五楼。
比起其他的楼层,十五楼的人少了很多。只有零星的两个看护在收拾着长廊。
姜南离从安全楼梯里拐了出来。
那两名看护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姜南离的方向。
梁弋的手缓缓按上了刀柄。
空气逐渐凝固,直到阳台上的花盆砸向了地面。
第67章
姜南离退开半步,那两名穿成护工模样的人,她是见过的。
在鬼窟里,那两个人是那些失去意识的孩子中的一员。
在姜南离退开的那半分钟里,那两个姜姓的孩子已经朝她飞扑而来。
姜南离抬起骨鞭去挡。
骨鞭重重砸在其中一个孩子的右手手臂上,他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扭曲着,可他却像是察觉不到一样,仍旧朝着姜南离而来。
梁弋拔刀向前,那两个孩子手臂上像是覆上了一层甲壳,横刀劈砍上去,发出巨大的声响,甲壳被劈开了一条缝隙。
姜南离同梁弋对视一眼,便收回了骨鞭,闪身往姜彦所在的房间疾步而去。
和梁弋缠斗在一起的姜家小孩儿察觉到了姜南离的意图,想要反身阻拦住他,可是,其中一个孩子刚刚侧开身子,梁弋的横刀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眼瞧着姜南离距姜彦的屋子越来越近,那两个穿着护工衣服的小孩儿变得焦躁起来。
对上梁弋时,他们覆盖着甲壳的手臂挥得生风。
梁弋有些吃力,那两个孩子的力气大极了,每每撞在一起,都让梁弋虎口发麻,次数多了,他手掌也生生疼着。
那头,姜南离已经到了病房外。
小孩儿更加烦躁起来,其中一只嘶吼着扑向了梁弋,他张开口,朝着梁弋耳后重重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