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志柏被亲懵了,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爱笑的糯米团子。
“就算爷爷输了,也有奖励哦~”商冬冬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指替他擦去鬓角的汗珠,奶声奶气道,“妈妈说,碰到喜欢的人要给他一个亲亲,嘿嘿,冬冬很喜欢爷爷呢!”
摸着被商冬冬亲过的脸颊,商志柏宕机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他没听错吧?冬冬竟然喜欢自己?
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听过哪个小孩子说喜欢自己呢!
原来被孩子喜欢是这样的感觉啊。
扑通扑通!
那一个亲亲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商志柏看着商冬冬眼神里自己的倒影,耷拉着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咦?胳膊腿好像不酸了,浑身也没有刚才那么热了。
不是爱骑脚踏车嘛?来来来!爷爷再陪你骑两圈!
……
商宸抚摸着红木的书桌,这种陌生的手感让他很是排斥。
整整一天了,他还是习惯不了这样的“家”,总有种在别人家做客的拘谨感。
他料想到商志柏会更换一些家里的摆设,却没想到他能换掉家里全部的摆设!
书房的书架、书桌;客厅的沙发、挂画,还有厨房的餐具、餐桌,最过分的是,他甚至连花园里种的花都全部拔出来种了一遍。
要不是更换地板和壁纸的工期太长,估计他们回来时,这个屋子就真的是商志柏的了。
还好他懂得尊重隐私,并没有对他们的卧室下手,只是在商冬冬的卧室里添了不少的玩具和摆设。
“女人不是光长得好看就行,你要提升一下自己的内涵……”
门外,传来了商志柏的说话声,听语气应该不是在训斥,倒像是在说教。
商宸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听着外面的动静,商志柏的房间就在他书房的对面,虽然隔着一道门,他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这并不只是一副夏日图,懂吗?这是艺术,里面有很深的文学造诣。”商志柏放下了手里的画笔,煞有其事地对她说着。
骆溪没有还嘴,秉承着“顺毛捋”的原则,只是一边点头一边说着“是是是”。
说来这事儿也是她嘴欠。
刚才冬冬嚷嚷着要给爷爷端水果吃,想着爷爷在屋子里画画又不敢一个人上来,所以就拉着妈妈一起壮胆。
他们进来时,商志柏正描绘着窗外的景。夕阳西下,金黄、淡紫还有那一抹青葱的绿都被他留在了纸上。
想着拍拍他的马屁,于是骆溪就随口说了一句“这鸟画得真好看”,没想到就招致了商志柏的一通说教。
商志柏年轻时是个画家,对艺术有着很高的要求。在他眼里,太阳不止是太阳、草地不止是草地,画中所有的景色都有更深的含义。
骆溪却夸一只平平无奇的鸟?这一巴掌,无疑是拍在了马蹄上。
商冬冬放下了手里的水果,稍稍走近了些,指着画上的草地,说:“爷爷,你是不是还没有画完呀?”
听到冬冬的声音,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商志柏一下就露出了笑模样,把他拉到自己身前,回道:“是啊,还差一点点。”
顺手拉住他的小手,又说:“你跟爷爷一起画好不好?”
商冬冬仰起头,喜滋滋地咧开了嘴,“好呀好呀~”
粉嫩的小手握住画笔,布满皱纹的大手又包着小手,再轻轻地蘸取一点旁边的颜料,商志柏志得意满地教他上色的技巧。
“来一点红色,再来一点黄色,最后再蹭一点点白……你看,这像不像天空的颜色呀?”
两人正要下笔时,商冬冬忽然把手停住了,“还差了一点。”
商冬冬努力把爷爷的手重新挪到颜料旁,最后在那一盒黑色的油彩中轻轻地点了一下。
商志柏:???
看到沾满颜料的笔尖多了一抹黑,商志柏立刻撤回了手。
颜色本来都调好了,干嘛用黑色?这不是乱画嘛!
他不能接受亲手毁了自己的画作,又担心严厉的话会吓到他,所以才把画笔完全交到了他的手上。
可当商冬冬拿着画笔在画布上快速地擦过时……
商冬冬:“除了有太阳之外,大树、小鸟还要有自己的影子呀。”
笔尖上蘸的黑色颜料只有极少的一点,和其他颜料混合画开后,并不是一抹难看的黑,反而是混合之后带有彩色的灰,缓缓在画布上拉长、变淡,如同阴影一般。
商志柏只顿了一秒,眼神中即刻亮起了惊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