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想也没想的开口。
唐苒眸底带了点说不清的东西:“它当然会在月下变成齑粉,但很不凑巧的,我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初。”
轻无花惧怕月光,月光会让它变成齑粉。
但它又是因圣人对月神的情而生,它怕见到月光,却更爱月光……
宋画直觉不好,但还不等她说什么,唐苒便直接拿出了一张黄符,黄符一抖,点点灵光闪动,最后化成了一束平平无奇的小花。
唐苒伸手将那花拿到了手中,看了一眼陆洋:“放一滴血上去。”
陆洋原本还在那儿喜滋滋的看着他苒姐大杀四方呢,骤然被问,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在唐苒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陆洋忽然动了,他直接就去旁边的护卫那里抽了一把长刀,问唐苒:“要多少?”
唐苒:“……”
她沉默了。
这么大的刀,是打算做血豆腐还是灌血肠??口气大可不必这么豪爽!
那长刀锋利,唐苒一点都不怀疑可以轻易割下陆洋的手指。
为了陆洋全须全尾的回去,唐苒开口:“把刀放下。”
“啊?不用血了吗?”
陆洋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的把刀给放下了。
唐苒语气很冷:“你那不是用血,是截肢。”
陆洋:“啊?”
“把手拿出来。”
陆洋乖乖听话。
唐苒拿了根银针,刺了一下陆洋的手指,一滴血瞬间便落在了花束上。
陆洋看着唐苒只是用了自己一滴血便把花收回去了,很不解:“这就够了?”
唐苒:“闭嘴。”
“哦。”
陆洋乖乖的闭了嘴。
唐苒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花束,又看向了宋画:“该你了宋小姐,你是想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明明唐苒的表情一如之前,语气也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但宋画却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轻无花惧怕月光,会在月光之下变成齑粉,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
宋画在地府千年,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花还会复原的,她不知道复原了的轻无花还有什么样的用处,但她却本能的抗拒着这件事。
“轻无花会在月光之下化为齑粉,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拿了个赝品?”
她死鸭子嘴硬。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解陆洋身上的婚契,唐苒真是不想祸害她手里的花。
心里很不爽的唐苒也懒得再说什么了,直接揪住了宋画便从对上的身上扎下了一点鬼气。
宋画即便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官职,但看其行事作风便知道她的实力其实一点都不弱,但就是这样的宋画,却没有办法反抗唐苒。
鬼已是灵体,自是不会有血,但却有鬼气。
宋画的鬼气和陆洋的血在轻无花上融合,而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束花也在那一瞬有了变化。
一束花在顷刻之间成了变成了一张婚书,左侧写着宋画的名字,右侧则是写着陆洋的名字。
“左侧为施术者姓名。”
唐苒淡淡的开了口。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宋帝王若是再不明白那和傻子也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疼爱了千年的幼妹。
“你怎么能做下这种事?”
宋画充耳不闻,她死死的盯着唐苒,忽然恶狠狠的笑了起来:“轻无花能绑定的可不只是一人,你也要和我签下婚书。”
唐苒笑了,笑的很高兴,仿佛听到了什么绝世笑话一样,等笑够了,她才停下:“我既然能把她复原,你猜我会不会受影响?”
“复原……复原……”
宋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的变得很难看。
轻无花的作用,地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和她人尽皆知的用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扑朔迷离的来历。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
现场意识到这一点的显然不只是宋画一人,另几个阎王也是如此。
轻无花的来历他们其实也和宋画知道的差不多,传言中轻无花是圣人为月神落下的眼泪所化,所以它怕月,更爱月……化为齑粉的轻无花只会因为月神复苏……
在这之前,其实他们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那位会对一个普通人青睐有加,怎么就老树开了花呢。
现在知道了,是他们道行不够,所以才以为对方是普通人。
轻无花的传闻都是真的,那么圣人之所以到地府镇压幽冥,都是为了陪月神常曦的投胎转世的这个传闻……怕也是真的。
是了,当年的幽冥因前任酆都大帝管理不当而动乱,这虽是大事,却也还不到那位出手的地步……
我的天,他们之前的态度够不够尊敬?会不会被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