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裕笑了,“什么跟踪?不是故意伤害吗?”
明明是一双带笑得眼睛,此时却看的陈全身发冷,怪不得,怪不得刚刚他们明明发现自己跟踪,却完全没有反应,直到他拿着刀动手,对方才终于还手。
陈廷现在终于觉得害怕了,一旦定性,哪怕只是拘役或者管制,他下半辈子就都毁了。
陈廷彻底发了疯,不停的破口大骂。
温沇听到对方骂褚时裕,皱了皱眉,生气道,“你吃了大粪了吗?嘴巴怎么那么臭,想把你牙打掉!”
褚时裕诧异的看着温沇,没想乖乖也有这么凶的一面,凶凶的也可爱。
温沇的话让陈廷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陈廷满眼都是怨毒,“温沇,你踏马真厉害啊,大学时候和周黔莫勾搭,一毕业又勾搭上了教授,真是个贱……啊!”
陈廷被踹了一脚,褚时裕脸沉如墨,“闭嘴!”
陈廷看着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温沇被他笑的浑身不舒服,正想跟褚时裕解释周黔莫是怎么回事,身后传来声音,“是你们报的警?”
温沇被打断,一时间忘了解释,警察把凶器放进透明袋子里,然后压着陈廷,一行人去了警局,他们得到警局配合调查做笔录。
温沇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坐警车。
他下意识去抓褚时裕的手臂,感觉手上沾了液体,温沇伸手一看,立刻白了脸,“你受伤了!”
他连忙弄开褚时裕的袖子,果真看到小臂外侧,被划出半个手掌长的伤口。
刚刚褚时裕表现的太过正常,温沇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褚时裕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只是小伤。”
“这怎么算小伤?”温沇鼻子发酸,眼眶一热,眼泪就吧嗒吧嗒的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褚时裕无奈,“怎么还哭了?”
温沇看着那块鲜红的伤口,难过的吸了吸鼻子,“我控制不住,是不是很疼?呜呜呜……我说的是什么废话,肯定疼。”
褚时裕抿唇,帮他擦掉眼泪,“还好,不是很疼。”
温沇难过,“骗人!”
褚时裕受伤了自然需要包扎,医生处理好了伤口,他们才再次到警局做笔录。
温沇现在简直恨透了陈廷,之前只带着自己那份,现在又带了褚时裕的一份。
所以在做笔录的时候,他简直绞尽脑汁,把陈廷所有做过的不好的事全都一股脑的说了。
当然,他也不敢夸大其词,就是实话实说。
末了,温沇擦着眼泪问做笔录的警察,“陈廷最后会不会只定性为跟踪?”
警察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具体的我们还暂时不知道,不过他带了刀……”
温沇点点头,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后面都不可能便宜了陈廷。
他稍稍放了心。
不过现在他有些后悔,不由得恶意的想,刚刚怎么没有趁机把陈廷揍一顿。
陈廷竟然敢用刀把褚时裕弄伤!
真的好想揍人!
——
做完了笔录,回到家里,温沇目光落在褚时裕被包扎过的手臂上,皱了皱鼻子,“疼不疼啊?”
褚时裕无奈,回来的路上温沇已经问了不止十次,他心里感到柔软,倒也没有不耐烦,很耐心道,“还好,没那么疼。”
温沇又在心里想,骗人!
怎么会不疼!
然后顺便问候了陈廷的十八代祖宗。
片刻后,褚时裕手臂上挂着衣服,准备去洗澡,温沇噔噔噔的跑过来,打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不行不行,你现在不能洗,手臂上有伤呢!”
褚时裕垂头看了一眼,“忘了,用保鲜膜缠起来吧。”
“我去拿保鲜膜。”温沇点点头,嘴里嘟囔,“这个怎么都能忘……”
褚时裕听到他的小吐槽,短促的笑了一下。
温沇很快就拿来保鲜膜,神色严肃的皱眉眉毛,用保鲜膜把手臂上的绷带紧紧缠住。
得用力缠才行,不然一会儿漏水可就不太好了。
温沇抿了抿唇,心疼道,“你忍一忍,要是……要是疼的话就说一声。”
褚时裕扬了扬眉,“又要哭?”
温沇撇撇嘴,“没有,我哪那么爱哭?”
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青年眼尾带着红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褚时裕叹了口气,他让温沇担心了。
其实那柄刀他躲得过……
褚时裕抬眼看了眼温沇,什么也没说。
温沇缠好了保鲜膜,这期间褚时裕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但温沇心里并不觉得轻松,褚时裕没皱眉并不代表伤口不疼,只是对方太能忍了。
更让人心疼了,温沇甚至恨不得把褚时裕抱在怀里好好心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