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潋也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崽儿就已经有了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她走到小崽儿身边坐下,跟他一边吃一边说:“刚才来找爸爸的人就是坏人,他不是咱们崽崽的伯伯还说谎骗崽崽,要是崽崽以后看到他不要跟他说话哦,他要是去幼儿园找你你就去找老师,告诉老师说你不认识他。”
“知道!”小崽儿又重重点头:“他是坏人,不是伯伯。玉玲姐姐和伟杰哥哥的爸爸才是伯伯。”
“对,有些人可坏了,就是看咱们崽崽年纪小才会想着来骗人,咱们崽崽千万不能上当。”
小崽儿握拳:“我不上当!”
他抬头看着妈妈,认真地保证:“妈妈,我在幼儿园不会跟爸爸妈妈以外的人走的,要是别人告诉我有好吃的我也不会上当的。”
说着他抱住池潋依恋的蹭蹭:“我要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池潋‘哈’了一声,笑着问:“那你以后娶老婆了,你老婆不愿意跟爸爸妈妈一起住怎么办?”
这问题明显问到小崽儿了,但是他皱了皱鼻子之后很快的说道:“那就不要脑婆了。”
池潋:“……。”
你老婆怕是会谢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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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池潋已经给小崽儿开启了小课堂,另一边的小吃摊一对真假少爷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徐天赐看着慢条斯理吃着炒花甲炒螺丝的封稷心里的震惊久久难以消去,这个明明长在乡野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斯文优雅的和大多数人拉开了距离了,他见过他们厂长精心培养出来的儿子,可以说他那个儿子都比不上封稷。
和封稷一比,他也像是上不得台面。
想到这一点,徐天赐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看着除了点了单之外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封稷忍了又忍,最终决定不忍了。
“你认识我吗?”
封稷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徐天赐一眼,徐天赐现在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酒杯,另一只手捏着筷子,力气大的他都能清楚地看到泛白的指尖。
他轻笑了一声:“我应该认识你吗?”
徐天赐被噎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你怎么能不认识我?”
“你很重要吗?重要到人人都该认识你?”
徐天赐又被噎了一下,他被封稷的态度给刺激到了,无法承认自己内心一直把封稷当成是隐患当成是定时炸弹,但是对方却连他到底是谁都给忘了。
他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挤出那对自己视为耻辱的夫妻的名字,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哦~。”
徐天赐:“……。”
“如果你找我出来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就回去了,毕竟你爸妈找来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两家就已经立了证明,既然错了那就是错了,也没有拨乱反正的必要。”封稷说着放下筷子,他其实是吃饱了才出来的,毕竟林阿姨的手艺可要比这个小吃摊的手艺好多了,但是他也确实是想要知道徐天赐打的什么主意,于是就当作是饭后散步消食一样跟他出来。
他笑了一下,笑意没达到眼底:“当初你爸妈不认我,你也不认我爸妈我爷爷,现在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怎么,难道是在徐家的日子过的不如意,所以现在你又想回来当农民了?你当初不是嫌弃我们这些农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天赐铁青着脸说道,哪怕他现在已经拉下脸来找封稷,但他也不想去当农民的。他是服装厂厂长的秘书,端的是铁饭碗,有大好的前途,他是脑袋有病才会回去种地。
徐天赐在心里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着说道:“我就是在幼儿园看到你了,想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这些年爸妈都很惦记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回去看看爸妈吧,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爸妈的。”
“哈?爸妈?我爸妈早死了,坟头的草都不知道割了几茬了。”封稷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天赐:“我今年还给他们修了坟呢,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过的不好的?难不成……你下去见了?”
他这是在咒自己死!
徐天赐气的要命,他拼命的用封稷家的房子厂子车子才把自己的气给摁了下去,但是几次被封稷落面子,他脸上也挂不住笑了,直接就用一种‘你怎么那么不懂事’的眼神看着封稷:“死了的只是你的养父母,我说的是你的亲爸妈。”
“死了的就是我的亲爸妈。”封稷站起身:“咱们是有字据的,白纸黑字,哪怕是法律不认,社会舆论也会认吧。我只是个个体户倒是没什么,你想想要是捅出去了你们家几个都是端铁饭碗的能不能受得起这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