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一种无所适从的尴尬中。
听了容月的话,他呆呆半响,回过神来之后顿时双指扣进喉咙里头,一阵干呕,愣是没能把那杯茶给催吐出来。
半响,他面如土色地看着容月,颜值跌到了这辈子的最低值,拷问灵魂般问道:“那怎么办?”
容月也为他惆怅,爷最近怎么回事了?脑子这么不清醒啊。他们是来杀人的,结果,这又是受伤又是请客又是收弟子的,闹哪样?
不过容月惆怅了一会儿,马上就精神起来了,对爷和冷狼门来说或许不是好事,可对她说是好事啊,她和太子妃是妯娌,总不能谋害妯娌。
再说了,冷狼门也没有她的终身大事要紧。
因此,容月脸上悲愤,心里暗喜,强调道:“爷,您这茶喝了进去,便是吐出来,那还是喝过了啊,从名分上,这茶一喝,您就是太子妃的授业师父了。”
四爷长叹一声,冷狼门多少人想要拜他为师他都不愿意,毕竟至今也没遇到一个横练筋骨的天才,他是非天才不收的。
做人真是不能挑剔,容月挑剔到二十岁没能嫁出去,孑然一身。
他挑剔到三十岁门下还是没有弟子,最终收了一个蠢材。
天意弄人啊!
心烦意乱了大半天,到晚上去梢头醉的时候,本没打算去的,但是也跟着去了,这烦恼得一醉方休啊。
心头有烦恼的事情,喝得就有点多了,加上宇文皓这只狐狸一直不怀好意地灌酒,到散场的时候,他竟醉得人事不知了。
宇文皓扶着他上马车,掀开帘子吹了一会儿风,他才稍稍清醒过来一些,睁开惺忪的桃花眼,看到宇文皓一脸的笑容对着他,他愣了一下,“我在哪里?”
“马车上,”宇文皓伸手压住他的肩膀,凑了过来,神情亲昵,“对了,四爷,方才在梢头醉和你说的事,你确定都答应了吗?”
“什么事?”四爷脑子昏沉,便是睁着眼睛也觉得天旋地转,哪里记得他曾答应过什么事?问了之后,又缓缓地闭上眼睛,还是睡着舒服。
“便是福幼院的事情,四爷说愿意捐献点银子。”宇文皓声音仿若催眠一般,“趁着静言在这里,四爷不妨给句实话。”
“银子?”四爷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似乎听过这事的,不就是银子的事吗?银子算什么,别妨碍他睡觉便是,“捐,捐就是。”
宇文皓声音透着暗喜,“那本王便替孤寡多谢四爷。”
旁边,冷静言道:“既然四爷应承,那我明日便入宫禀报皇上的。”
四爷翻了翻眼皮子,仿佛才看到马车上有另外一人,但是随即便寻了一处舒服的位置睡下。
宇文皓和冷静言对视一眼,都心头大松。
总算把孤福院的事情解决了。
对于要钱的事情,明元帝的动作素来是迅速的,翌日一早,便有嘉许圣旨抵达楚王府,自然,这道嘉许状是给冷四爷的。
容月扶着依旧半醉的四爷出来接旨,前头一大通不外乎是夸赞四爷性情高洁,有悲天悯人的心肠,造福百姓的高志,还封了一个爵位,封了个安定侯,自然,只有爵位,没有封邑没有世袭,甚至不如人家花钱买官,到底是有个实权。
圣旨最后,明元帝以皇帝的身份感谢四爷捐出银钱二百万两。
第599章 终于可以上山了
四爷的气很不顺。
接旨之后,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初衷是来做什么的?杀人的。
他是冷狼门主,做的是买卖人头的生意,他收了苏答和的十万两银子,要拿太子妃的人头。
但现在他要付出二百万两银子,还收了太子妃为弟子。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被封爵位,是朝廷的人了,他冷狼门素来不入朝,他此番入京,是把自己卖了吗?
他足足冷静了有半个时辰,一手扒拉住容月的手腕,神色狰狞,“那个苏答和如今何在?”
“听说流放了!”
四爷咬牙切齿,“我出一万两,要他的人头。”
容月笑嘻嘻,“好嘞,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你似乎很高兴!”四爷冷冷地看着她。
容月神色一收,“爷您是知道的,属下生气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否则怎会有玉面罗刹的绰号?爷您做这个决定是对的,这种种都是因苏答和而起,我们冷狼门自打成立至今,不曾出过这种进退两难的事情,这苏答和一定是人神共愤,才会连累我们冷狼门,取他的人头,也算是便宜他了。”
四爷深深地吸气,吐气,“和连累不连累没得关系,主要是整件事情需要找颗人头来负责任。”
“是,爷您说得对!”容月气愤地道,“这本来不是一颗人头能解决的事,想他苏答和竟敢谋杀当今太子妃,实在是可恶,还连累了我们冷狼门,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