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峭也偏过来,黑暗中,眼神却聚焦在她的脸上,颇有些认真地说:“自然是为了你,早日当上大官夫人。”
李姝色:“......”
不正经!
一部分的原因吧,更主要的是,沈峭一直都觉得是自己读书拖累了家里,这种负罪愧疚感越来越重,他如今只想早日考完,早日回报家里。
如果考不中,他就不再读了,就去当个私塾先生,给孩子们当启蒙老师,这样也能赚点钱养活自己和家人。
李姝色不知道他心里的规划,只是知道书里他日后就是要当状元的,所以也不再劝他,就让他按照他既定的轨迹走吧。
不过,听到他说这种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的话,李姝色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这时,她的腹部一热,一只大手覆了上来,给她揉了揉,“还痛吗?”
李姝色小脸染上绯红,幸好是在夜晚,沈峭看不见,她声如蚊蚋:“好多了。”
早几个月,她还在庆幸这具身体还没有来葵水,觉得挺开心,越晚来越好。
但是就在前个月月初,姨妈突然造访,她无知无觉,还是沈峭发现了不对劲,看到她身后血迹,脸当场就白了,抱着她就往外走,说是要找大夫。
当时,整个良州都风声鹤唳,县城里商铺药店也都关了门,要去哪里找大夫?
李姝色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怎么了,两个人就被沈母叫住,沈母有经验,一眼就瞧出她来月事了,忙跟沈峭说她没事。
沈峭沉着脸,沈母的话也不听,李姝色是突然反应过来的,忙甩动双腿说要下来。
她要为这事而去看大夫,不得羞愧死!
沈母立马拿出家里备用的裹着草木灰的月事布给她穿,她虽不想穿,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古代又没有卫生巾。
不过这次来,到是比上次痛些,她不太爱动弹,于是改良了下月事布,穿了也更舒服些,就更不乐意动弹了。
沈峭上次就被沈母耳提面命,教导他每个月特殊时期,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沾凉水,吃凉食,还说如果她痛,就给她揉揉肚子,如果她发脾气,一定要让着他。
沈峭全部都记在心里,几乎每一条都落实了。
今日早前听到她喊痛,就给她揉过,不过那时天热,给她揉了两下她就有些烦躁地说会出汗,不让他继续揉。晚间温度降下来,他就才继续给她揉。
李姝色在现代痛经的时候,就把暖宝宝隔着秋衣贴在肚皮处,确实也有些效果。如今,沈峭掌心的温度代替了暖宝宝的热度,也让她感觉好受很多。
舒服地哼唧了声,随后往他怀里躲了躲,示意他继续给她捂着肚子。
沈峭抱着她的身子,一只手给她枕着,一只手给她捂肚子,意有所动地在她额头吻了下,哄道:“乖,不疼了,睡吧。”
李姝色用气音发出个“嗯”字。
突然有种被弟弟宠着的感觉,不得不说,感觉还挺美妙。
李姝色闭上眼睛后,迷迷糊糊地想。
*
然而,这半个月就再没有进一步剿匪的好消息传来。
也就是说胡通依旧在逃,然而沈峭却要动身出发了。
李姝色和沈母一样的心情,不放心啊不放心,从大早起来就在焦虑,昨天晚上还做了个噩梦,梦见沈峭被拦路抢劫,还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害怕。
本来沈父是买了爆竹的,等沈峭一出发就放,添添喜气,但是因为剿匪的事,就断了个这个念头,要是不小心把匪徒招来就得不偿失了。
按照规矩,沈母给家里常年供奉的观音上香,保佑沈峭考试顺畅,一举得魁。
李姝色因着那个梦,也特别诚心地给观音拜了拜,但求沈峭此去一路平安。
沈峭的包袱,沈母早就收拾好了,也不是第一次出门考试,沈母收拾起来也有经验。
当看到沈母将银票给沈峭的时候,李姝色突然出声:“娘,为了谨慎起见,不要把钱放在一起,让夫君手头拿些零用的,大的银票就缝进衣服里,让夫君随身带着就好。”
她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若是真的遇到不测,抢劫的一般奔的是装着钱的荷包,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同样钱也不能只放在一个荷包里。
最好是每件衣服都缝着塞点,毕竟抢劫的也不至于还把所有衣服都给抢了。
沈母听了她的话,立马拿出针线,将大大小小的银票分散地缝在每件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