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峭心情不错地弯了唇。
李姝色一来觉得他是真生得不错,二来他又给自己带来赚钱的灵感,所以夸夸又何妨?
沈父是乐见他们如此和谐的,笑呵呵地看着,心道年轻就是好,当年他和沈母也是如此恩爱。
不过,一看到阿色,就想到她的玉佩。
沈父沈母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唯独这件事,记心里记到现在。
沈父劈掉手中的柴,丢下斧子,拔腿往外走去。
李姝色看见沈父离开,暗道:“怎么感觉爹跟娘这几天有心事的样子?”
沈峭作为人子,也察觉到了:“等下饭间,问问吧。”
李姝色赞同地点头:“嗯。”
*
永寿宫。
皇帝走了好一会儿,贵妃才慢腾腾坐起身子,俏脸一扫早前的慵懒,有了精气神。
晨昏定省是后宫的女人,每天必干的事,也是中宫皇后把持后宫的重要途径和象征。
贵妃洗漱完毕后,才吩咐人准备轿辇去景仁宫。
她到的时候,宫里的大多姐妹都到了。
左右坐了两排,环肥燕瘦,争奇斗艳,齐齐向她看来,脸上皆流露暗色。
昨天陛下又宿在永寿宫,贵妃瞧着容光焕发,难道真是苏妲己转世不成?
不过,心中再怎么嘀咕,面上也还是要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礼。
贵妃给皇后行了礼后,对左右的姐妹道:“都平身吧,本宫今日可来晚了?”
虽然她来得晚,但不是一般人,还真不敢触她霉头。
上座的皇后给淑妃使了个眼色,资历老又有皇后撑腰的淑妃首先发难道:“贵妃姐姐,所谓晨昏定省讲究的就是心诚,你每次都最晚到,可见对皇后娘娘是心不诚,言不敬。”
贵妃的眼神似有若无地飘过她,娇笑一声:“昨日陛下露宿,今早又特地掖着本宫被角,把本宫的手臂放进被窝里,交代本宫要好好休息。”
随后,看向皇后,慢悠悠道:“适才起晚了些,皇后娘娘应该不介意吧?”
皇后闻言,心里像是怄着口血,越是不满,脸上却越是要笑得大度。
真该让陛下好好瞧瞧她这幅目空一切的样子!看陛下还能不能说出她虽娇气却安守本分的话!
皇后面皮几乎要笑僵了:“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计较这个?还是贵妃得圣心,昨儿个陛下翻的都不是你的牌子吧?”
此话一出,虞美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暗地里指甲抠进了掌心。
本来陛下昨晚预备陪皇后娘娘用过晚膳后,要来她宫里的,奈何贵妃使计,让陛下既没去皇后宫里,也没来她宫里。
焉能让她不气?
贵妃抚了抚鬓角,没有答话,反正怎么说,都会得罪人。
*
众妃聊完,皇后金口一开散场。
原本走在第一位的贵妃却留了下来,皇后打起精神应付她:“妹妹,可是有事?”
贵妃不绕弯子,直接道:“良州疑似发现小公主的下落,妾身明日便亲自出宫去寻,陛下已经答应了。”
最点在最后一句话。
皇后脸上表情不变,又问:“小公主有下落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同本宫说声?”
贵妃似笑非笑:“没影子的事,也不好叨扰您。”
皇后嘴角上扬:“那就恭喜妹妹了,妹妹此去路途遥远,还望好好保重身子。”
贵妃应道:“陛下也拨了人护送妾身,娘娘放心。”
说完,贵妃起身便离开了。
皇后身旁近身伺候的吴嬷嬷开口:“娘娘,是不是要准备起来了?”
众妃退去,皇后再也不掩饰眼中的凶光:“连同那个孽障,一并除掉。”
吴嬷嬷劝道:“只是个公主,想来对娘娘大业也无碍,若是冒然除去,反倒惹人怀疑。”
皇后却冷哼:“嬷嬷,难道忘了,当年陛下金口玉言赐下的婚姻?她若活着,本宫的公主又该如何自处?”
吴嬷嬷骤然反应过来的样子:“娘娘深思熟虑,是奴婢目光狭隘了。”
皇后抿下唇角,不置一词。
*
午饭的时候,沈父才有些垂头丧气地回来。
如今沈母手里有钱,做的饭菜也变得阔气起来,逢年过节才出现的鱼肉,现在几乎顿顿都会有。
沈母筷子一动,将肉放进李姝色碗里,眼睛笑眯眯地:“阿色,你多吃些,身子还是太单薄了,以后生孩子容易受罪。”
啊?李姝色听的一愣愣地,随后反应过来,差点被呛住,重重地咳嗽两声,脸色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