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色被抱了个猝不及防,随后他的质问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作态,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紧紧抱着。
两颊染上绯红,红到了耳朵根,羞赧又有些恼道:“什么三皇子,什么王庭钧,你好端端地,这是在做什么?”
他这吃醋吃的毫无章法,怎么又扯上了自己的同窗?不过是吃过顿火锅,并且依靠他这个踏板,她顺顺利利地卖掉方子罢了。
若说吃三皇子的醋嘛,还有迹可循,毕竟她都收了他的玉佩。
可是,当时她也询问他意见了,他是答应的啊。
李姝色这么一想,感觉自己处处都占理,于是腰杆挺得直直的:“你休要草木皆兵,我与你刚刚说的两个人,分明什么事也没有,你居然这么污...唔...”
“污蔑我”三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的唇就被封住。
以吻封唇,仅仅是两唇相贴,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李姝色瞪大了眼睛,却只看到沈峭紧闭的双眼,以及他那微微颤抖的睫毛。
所以,怎么感觉像是她在强吻他?
明明,是他堵住了她的嘴巴!
不过,弟弟就是弟弟,什么经验也没有,就两唇相贴,再激进的举动就没有了。
但是现代而来的李姝色却是懂的,即便是懂,她也不会真做什么。
毕竟,十七岁的弟弟啊,她还真的下不了手去摧残祖国的花朵,她还谨记一条,那就是高中生不能谈恋爱...
正想着,刚开口要说话,这时原本贴着毫无危险意味的唇舌,突然长驱直入,仿佛刚刚的安静只是场错觉。
李姝色的手指不由得紧紧抓住他腰间的衣服,步步后退却根本抵挡不住他的强势进攻,没过一会儿,她就因为不会换气,而头晕目眩。
她觉得,原本两人就是啥也不懂,在同个起跑线上。
怎么他一下子就无师自通,使尽十八般武艺,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可是,他才十七岁!
李殊色陡然惊醒,双手撑在他的胸膛,用尽全力往外一推,打断你侬我侬力量的拉扯,眼睛根本不敢直视他,“夫...夫君...”
该说什么?说你还没有成年,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呵,这又不是现代,这是古代,而且他们又是夫妻,别谈吻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妖精打架,又待如何?
沈峭在她一声“夫君”中,脑子清醒了些,眼中的欲|望也稍稍褪去。
他曾在之前想过,她是骗他也好,不是骗他也好,怎么都好。
反正她都是他的妻子,他会牢牢抓住她,让她骗,也要骗他一辈子。
本以为他的思想境界到这就可以了,可是这些天,接触到了新的人,也让他看到了她不经意流露出的亮光,惹得其他男人侧目。
他虽知道,他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并不会有逾矩行为。
可是他就是恼怒,乃至于愤怒。
她,像刚出狱那般,眼神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不好吗?
沈峭深吸一口气,冷气侵入肺部,裹着不知名的寒意,整颗心茫然且无所适从,手足无措,只想堵住她的嘴。
不想再听见,她口中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比他更要茫然的是李姝色,怎么突然就失去了初吻?现在,罪魁祸首还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盯着她瞧。
她也是有委屈无法发,他哪怕是吃醋,也不能咬她的唇吧,现在她的唇瓣都是麻的,再厮磨下去,肯定得出血。
终于,他沙哑地开口:“你,到底是谁?”
李姝色恍然从绮丽大梦中惊醒,后背起了层鸡皮疙瘩,所以他确实又在怀疑她,不是吗?
她心中更加委屈,恼道:“我是李姝色,我还能是谁?”
沈峭紧紧盯她三秒,随后又一把抱住,薄唇抵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直钻进她的耳洞:“骗子。”
李姝色整个人都僵住了。
脑子中不由得开始转各种古代的刑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什么火焚,什么扔进枯井封住,或者什么扔进棺材,埋进不知名的地方。
所有古代惩治妖孽的方法都过了一遍的时候,她听见他又开口说了几个字。
他说:“最好骗我一辈子。”
否则,定不相饶。
*
贵妃娘娘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
花嬷嬷看着晚膳都没有动几筷子的贵妃,满眼心疼地开口:“娘娘,小公主的事再要紧,也要顾着你自己的身子啊。”
贵妃有些懒懒地抚了抚鬓角,神情倦怠:“嬷嬷,想必陛下今天是不会来了,本宫要汤浴,你先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