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提夫君两个字,张孝良像是反应过来般喊道:“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我!”
李姝色满脸黑线,她谁也不喜欢,只不过这个时候她不能这么说,只是委婉地表达:“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我怎会不喜欢他?张大哥,以前的事你就当是一场梦,忘了吧。”
张孝良是好不容易才脱离下人的视线,又钻了狗洞,才跑出来见她一面的。
如今,听到她这绝情话语,哪里还能够忍得住,连忙上前一步,伸手紧紧握着她的双臂,目眦欲裂地喊道:“我不要!你一定是在骗我,是不是?!”
李姝色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肩膀猛地被抓,直接痛呼出声:“你做什么?放开我!”
然而,她挣扎的力度太小,完全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她身边走近一个人,他伸手一把抓住张孝良的手臂,狠狠地甩开,并且挥掌推开张孝良,语气隐忍却有着克制不住的怒火:“放开我的娘子!”
李姝色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袖子,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满脑子都是,他怎么在这?他刚刚听到了多少?他有没有误会什么?
她好不容易在他跟前划清了与张孝良的界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
李姝色嘟着嘴巴,颇有些委屈巴巴地喊了声:“夫君。”
先装可怜再说。
沈峭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桃花眼沉沉地看向李姝色,语气稍柔:“你没事吧?”
李姝色乖乖摇头:“无事。”
“沈峭!”他们一问一答的和谐画面,直接刺激到了对面的张孝良,他直接怒道,“阿色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当初也是被迫娶的她,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呢?”
李姝色:“......”
虽然她千般力挽狂澜,但是架不住有一个万般作死的猪队友啊!
李姝色气极:“谁说我不喜欢夫君?夫君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是村子里独一个秀才,将来也是要考取状元的!张大哥,我刚刚与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又为何说这些话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
离间夫妻感情,这六个字说得十分精妙。
妙就妙在,落在两个男人耳中,一个如遭雷击,一个如沐春风。
她生得好看,说话也还好听,若是真想要让人开心,只需说几句好听的话。
同样若是让人伤心,短短几个字,也会让人伤心欲绝。
和痛不欲生张孝良不同的事,沈峭对这六个字很受用。
是的,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说也行,与旁人何干?
李姝色见两个人都被她的话给唬住,心中不敢大意,连忙拉着沈峭的袖子说:“夫君,我们回去吧。”
沈峭眼神冰冷地看张孝良一眼,似是警告:“以后若是还敢纠缠我妻,定不会轻易相饶。”
张孝良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直发毛,缩了缩脖子,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李姝色跟着沈峭的步伐推开家门,沈母看见两个人回来的身影,还有些奇怪:“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色儿不是要去滴水湖的吗?”
“在路上碰到了夫君,就和夫君一起回来了。”李姝色直接回。
“峭儿,你爹呢?”沈母看了看他们身后,没有沈父的身影。
“爹留在张二叔家,给那伤者上药,说是血腥味重,就把我打发回来了。”沈峭回道。
沈母便不再继续问下去。
进了房间,李姝色放下空荡荡的背筐,上前好奇地问:“夫君,那人醒来了吗?”
“醒了。”沈峭坐下,活动了下推人使了大力的手腕。
李姝色顺势坐在他的身边,追着问:“可是看出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会不会也是三皇子的人?”
沈峭定定看她一眼,眉间微微挑起:“你似乎对京城,对三皇子很感兴趣?”
这是哪里的话?难不成将张孝良刚刚说要去京城的话给听了进去?
李姝色讪讪:“夫君你别多心,就只是好奇罢了,毕竟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京城。至于三皇子,他是天之骄子,也不能我能好奇的人。”
沈峭闻言,说出了自己的分析:“那人的确醒来过一次,但是张二叔换药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如果今日父亲不去,他估计也是要找上门来的。”
“怎么了?”
沈峭欲言又止:“那人...那人...”
李姝色更加好奇:“那人究竟怎么了?”
沈峭:“那人...应该是宫里的太监。”
李姝色:“啊?”
李姝色尴尬地拿起水杯,囫囵将茶中水全部喝下。
沈峭也没来得及阻止她,这是他刚刚在她放下背筐时,倒的一杯水,自己刚喝过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