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里面便传来拳|肉交击的声音,李姝色便停住跟随的步伐,没有进去。
杀父杀母之仇,任何人都不能同沈峭感同身受。
他的恨意也压制太久,是要发泄出来才是。
等了好一会儿,沈峭才重新打开柴门,李姝色注意到他的手背有些红痕,想必是打老五时,也不小心伤了自己。
她有些心疼地拉起他的手,道:“疼吗?”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就被他一把拥住,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沙哑道:“阿色,老五终于捉住了。”
他的话让她心疼,她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是啊,总算能给爹娘一个交代。”
*
沈峭与她的想法一致,老五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斩首示众,遭万人唾骂,于是他亲自将人送到了锦衣卫。
毕竟,当初良州剿匪之事就是由魏忠办的,如今捉到老五,才算是真正了解这桩事。
魏忠看到逃跑的老五被捉住,对眼前这个状元郎又高看了眼,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给捉住了。
听到沈峭将事情经过给说了后,有些诧异,他当初将寻找老五的下落交给州牧,随后便回京述职。
却没想到居然还酿成了沈家的祸端,沈家二老居然因老五丧了命!
魏忠叹道:“若是本官当时能多留几日,想必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老五是铁了心要来我家报仇,想必您若是不回京,他也不敢贸然现身。您也不能一直守在良州不是?”沈峭道。
魏忠闻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把人交给我,我会给沈家,给良州百姓一个交代的。”
沈峭拱手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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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被抓,他们夫妻二人也算是了了桩心事。
李姝色等到深夜,才等到沈峭回家。
迫不及待迎了上去,事情果真如她所言,魏大人会好好地审老五,给他们和良州百姓一个交代。
如今,他们的仇人里,二宝在宝松县牢狱里,三宝被抚远侯杀害,老五被捉住,现下扒扒手指头数数,参与当初那件事的就还剩张二叔。
其实也不必急,等张素素的身份曝光,他们张家就吃不了兜着走。
李姝色心想,只需要等一个契机扳倒昭素就行。
她道:“夫君,今日贵妃来看我,对我异常亲切,我怀疑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沈峭今日劳累了一天,回来后,李姝色就准备了热水,让他泡澡解解身上乏气。
她拿着白色帕子给他边擦手臂,边分析今日贵妃有些奇怪的举动。
沈峭阖眸,声音有些慵懒:“你与贵妃越长越像,又是钟毓村人,贵妃聪慧,肯定会有所察觉。”
李姝色道:“我一直在等贵妃问我是不是她的女儿?她若问了,我一定会回答说是,但是她偏偏就没有问。”
母女两个好生奇怪,彼此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是彼此不知道彼此知道这件事,所以谁也不会先开这个口,就怕另一方胡思乱想。
李姝色是因为没有证据,害怕贵妃以为她是凭着自己一张脸,企图攀附皇恩。
而贵妃一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二是觉得贸然会吓到李姝色,害怕她不认她这个娘。
总之,今天谁也没有迈出第一步。
沈峭道:“如今时局动荡,现在你与贵妃相认,怕不是个好时机。”
李姝色疑惑:“为何这么说?”
“太子的事,远比外界传的更要严重,陛下估计动了废太子的心思。”沈峭语气深沉。
李姝色心道,恐怕不仅仅是废了太子这么简单,太子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她想到原著里的剧情,边想边漫无目的地擦,随后帕子顺着他的胸膛往下,被他伸手一把捉住。
李姝色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惊问:“夫君,怎么了?”
“娘子可沐浴过?”他反问。
李姝色点头:“嗯。”
“好。”他的语气带着三分愉悦,随后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像是不满足于她的细致擦身,快速将自己全身擦洗了遍。
在李姝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外衣,从浴桶里出来了。
李姝色惊讶地看着他逐步靠近,虽然在她不解的眼神中,他打横将她抱起,她惊问:“夫君,这是干嘛?”
沈峭只回了两个字:“睡觉。”
之前虽躺在一张床上,却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啥也没有干。
但是显然这次,他并不想什么都不干。
床幔被放下,沈峭伸手细致描绘她的眉,眼神热切,李姝色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夫君,要不把烛火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