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素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强作镇定地说:“我没事。”
而这时,她贴身伺候的小宫女捧了封信走了过来,递到她跟前说:“公主,这是张家给你的信。”
她打开一看,是大哥的笔迹,大哥虽然识字不多,字也写得歪歪扭扭,但她还是毫无障碍地把整封信给看完了。
看完之后,她就愤怒地撕碎整张信,怒喊道:“逼我!你们都在逼我!混蛋!”
张家人又在逼她对沈峭下手,否则就断绝她与张家的关系,语气之决绝,仿佛她不姓张般。
遥祝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道:“公主,你冷静些。”
所有人都在逼她!张家人逼她早点杀了沈峭,沈峭也在逼她身份快要暴露,就连信王也在逼她,让她赶紧劝动贵妃去替鲁国公求情。
她怎么可能舍得杀沈峭?还有就是贵妃,贵妃不去劝陛下,不肯动这个嘴皮子,她又能如何?难道要强押贵妃到陛下跟前说吗?
重重压力大,昭素终于控制不住,大哭出声。
遥祝不敢逾矩,见她能哭出声,发泄心中苦闷,只低低道:“公主,哭吧,哭一场就好了。”
*
夜幕降临,御花园。
昭素来到与信王约定的地方,手里还捧着个酒瓶。
她实在是太心累了,大哭一场后,便开始买醉,但是脑子却仍不忘记今日与信王之约。
无非就是为了鲁国公的事,反正她带的话已经带到,贵妃不肯在陛下面前说情,她也没办法,说不定贵妃已经求情,但是鲁国公事关重大,被陛下拒绝了呢?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她没有完成信王交代的任务,所以她此次过来,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信王到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快要说不出话的昭素,她坐在石凳上,往手里的酒杯倒酒,就她一个人在月下独酌,大有举杯消愁之意。
信王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他觉得今晚,想醉的不只是昭素一人,他也想醉。
昭素见自己的酒杯被夺,立马站起身,两颊绯红地看着信王,吵着闹着还她的酒杯,抬手就要去够,却不想被自己的脚绊了下,直直地摔在了信王的怀里。
信王伸手抱住了她,女人七|八分醉,也别有一番风情。
昭素仰头抬眸,双眼迷离地喊道:“信王...”
信王手指掐住她的下巴,戏谑道:“投怀送抱的女人,本王不会拒绝。”
说完,握在昭素腰间的手一点点上移...
*
养病的日子挺无聊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不疼了,但是疤痕很难看,好在给她上药的姑娘说,药是上好的药,只要每日涂抹,就不会留下疤痕。
李姝色虽然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乐观的心态很重要。
在这里没啥不好的,就是有些遗憾不能见到沈峭。
不过,叶菁眉到来看过她次,看到她身上的伤,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将军居然破天荒地红了眼眶,还懊恼自己没有带祛疤的药,只带了普通伤药。
等她走后,世子就过来了,像是要完成某人的任务般,特地给了她瓶祛疤的药,说是不能祛疤就找他。
李姝色当时就问:“如何找你?”
世子居然说:“若是沈峭因你身上有疤而休了你,本世子会负责到底。”
李姝色半晌没说话,最后咬牙道:“我家夫君才不会因此休了我。”
世子没留太久,说了几句话,聊了案子进展,把药搁下后就走了。
李姝色原本以为叶菁眉和世子都能进来看她,沈峭也可以的,但是沈峭一直未能出现,这让她很是失落。
也只有靠着被放出去后,日日能见着他,这点念想来安慰自己了。
又是一天过去,李姝色吃完晚饭,上了药擦了身子刚要睡觉的时候,突然牢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
李姝色定睛一看,惊喜喊道:“夫君!”
没错,正是沈峭。
沈峭走到床边,开口第一句便是关心她的伤势:“阿色,你的伤怎么样了?”
如今正是结疤难看的时候,李姝色含糊道:“不疼了。”
沈峭闻言,有些不放心,就要掀开她被子看看她的伤。
她一下子握住自己的被子,瞪大眼睛问:“你干嘛?”
“乖,看看你身上的伤。”他道。
“不成!”李姝色直接拒绝,“我不给你看!”
沈峭俊美的脸上有瞬间的错愕,问:“为何?”
李姝色涨红了脸,嗫嚅道:“好,好丑...”
沈峭俯身,落下一吻在她唇角,哄道:“不丑,阿色什么样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