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琸睿心道,半是半不是吧,证据是他收集的,也是他交给太子的。
太子虽是草包,但是他身边的门客谋士也不都是蠢的,也难得地办了件利落事,一天内就把鲁国公的事给告发了出去。
本来也不想这么快,还想好好筹谋一番,不过那时阿色小丫头在牢狱,不得不让他提前行事。
皇后闻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李琸睿:“睿儿,你怎么看?”
李琸睿道:“儿臣在想,太子是不是早就在收集证据,想要一举扳倒鲁国公,好断掉二哥的臂膀?”
他这话一出,信王更是咬牙愤愤:“他竟然有这本事,倒是我之前小瞧了他!”
李琸睿毫不客气地甩锅:“即便太子没有这个心思,但是他身边的人又有几个省心的?据说他一直在招揽能人奇才,想必是那些人出的法子也不一定。”
信王听了,顿觉有理:“我也认为,是他手下那些人给他出谋划策,否则就凭他这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不了这种事。”
李琸睿垂眸,掩下眼中思绪。
“不成,鲁国公必须保,母后你说该怎么办?”信王问。
皇后道:“稍安勿躁,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反正鲁国公人在大理寺,暂时出不了事。”
这也是唯一让信王欣慰的地方。
如果是在诏狱,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母子俩又商量了阵,李琸睿全程附和,也没多插嘴,随后便被皇后打发了出去。
等他走后,皇后问信王:“本宫怎么感觉这件事跟睿王也脱不了干系?”
信王却道:“母后,你多虑了吧,这件事背后肯定是太子搞的鬼。”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隐隐感觉李琸睿没有之前那么听话了,她说:“你以后什么事都不要和他说,他也长大了,看着再忠心的狗,也难免会为了那个位置而背叛你。”
信王道:“明白。”
*
李姝色的案子比起轰动朝野的鲁国公案,简直不值一提,不过鲁国公的案子,如今陛下没有要交到锦衣卫手里的意思,所以魏忠有那个空闲去调查李姝色的案子。
这几天的调查,还真的让他发现了点端倪。
他发现小公子的夫人很是可疑,这些可疑的点,他还是从两位小娘身边服侍的人盘问出来的。
有个贴身伺候蒋小娘的婢女说,夫人虽然看着对住在她房里的蒋小娘不错,但是私底下的磋磨也不少,比如让她日日早起去请安,对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来说,根本就是种折磨,而且让她亲自奉茶不说,还经常挑理让她站规矩,说是以防小娘恃宠生娇。
其次,就是莲小娘那里,虽然她背后有老夫人撑腰,夫人明面上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有次请安后,莲小娘在回去的路上,就在离夫人院子不远处,竟然无缘无故被鹅卵石滑了一跤,差点落了胎。
还是这个婢女心细,她也知道夫人在外美名远播,极得京城人的称赞,小公子拿不出手,但是这位夫人倒是能拿得出手的,老夫人年纪大了后,府上的宴会就放手让夫人历练,参加宴席的人就没有不夸她能干的。
不过,自从住进夫人院子后,这个婢女才发现,传闻也不外如是,她看着小娘在夫人手里吃了多次暗亏,如今被魏忠问起,也是不吐不快。
魏忠闻言,又去问了莲小娘的人,关于那次差点滑胎的事。那婢女也说那次极为蹊跷,好端端地就摔了,差点孩子没有保住,好在上天垂怜。
不过这么幸运的事也只有一次,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魏忠又查了那衣服上被下的滑胎药,以及衣服进入抚远侯府经手的人,心中已然有了数。
*
昭素前两天忙着为信王办鲁国公的事,前两天才终于听到李姝色被抓的消息,本来还想去大理寺“看看”她,却不想被锦衣卫捉去了诏狱。
诏狱那是个什么鬼地方,谁都知道。所以她就更加幸灾乐祸,每天坐等李姝色死亡的消息。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李姝色的死讯还是没有传来。
这天,昭素又迫不及待地让遥祝去打探,然而遥祝带来的消息是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
她就有些不愤了,她以为李姝色熬不过三天的。
她冷静了下,对遥祝说:“你安排一下,我要见沈峭。”
遥祝身子愣了下,随后应道:“是。”
*
沈峭被遥祝请了来和昭素碰面。
在路上,沈峭说:“我记得你。”
遥祝表情淡淡:“我经常陪在公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