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虽轻,但每一个字都落在沈峭耳中,听着听着,他就察觉出这话的不对劲。
和离书?原来她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以为这两天对他好,他就会放过她,好让她跟张孝良双宿双飞?
沈峭头一次被人这么气到,简直气到肝疼!原先她名声落魄,谁也不敢娶她的时候,可是他娶了她!
那个时候,她的好姘头,张孝良在哪里?
如今攀了高枝,瞧不起他秀才夫人的位置,到是瞧上了地主夫人?
沈峭嘴角抿起,原本是不在意的,可是为何他听了这话,还是觉得无比愤怒?她又何德何能牵扯到他的情绪?
他倏地转身,语气不平道:“娘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李姝色看着沈峭的背影,怎么感觉大佬好似有些生气了呢?
她说的话也没毛病,京城富贵迷人眼,他去了后定是要在那里打拼,到时又哪里能够瞧得上她这个山野村姑?
她这么说,他应该高兴才是,也不用费尽心思除掉她了。
毕竟原著还写了,男主可是用他杀妻这件事在朝堂上攻讦他的,然而他当时罪行太多,杀妻似乎就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事……
李姝色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上,她还是加把油,努力给大佬灌输和平分手的思想。
他们和离后,若是沈母真的舍不得她,他们也还是可以做兄妹的不是?
饭后,沈父就背着竹筐,放好猎具,打算进山。
与沈父一同进山的是张二叔,也就是张素素他爹,当年沈父打猎的手艺就是这张二叔教的。
沈父一家能够在此安家,据说张二叔也帮了不少忙。
如今看来,张素素和沈峭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也不为过,就不知是郎有情,还是妾有意了?
沈母看着沈父的背影,眸中隐隐有着担忧,吩咐了好多句,早去早回。
其实这样的感情,李姝色看着是有些艳羡的,少年夫妻老来伴,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沈父走后,沈峭就在家中继续苦读,李姝色也不敢乱在他眼前晃悠打扰他,于是便想出门,寻求挣钱的法子。
毕竟待在家里,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她也背起一只竹筐,里面放了把镰刀,跟沈母打了声招呼后,就出了门。
走在路上,碰到村民,她也会扬着笑脸,主动打招呼:“婶子,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
“割点野菜回去,夫君读书不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做给夫君吃。”
一路走来,她可谓是立住了“改过自新,一心为夫”的良好形象。
这个年代,好的名声同样重要,她把这名声给立住了,沈峭要杀她的时候,也要好好掂量下,毕竟人言可畏。
但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耳边还是传来一道挑刺的声音:
“呦,这不是沈家那不安分的儿媳妇吗?你可是金贵人,平常都瞧不见你人,今儿个不嫌太阳晒,怎么出来了?”
第10章 浑身浴血
出声的正是张素素她娘。
沈峭娶她那天,张二婶子就闹过一场,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说她家素素品行贤良淑德,与沈家的秀才最为般配,且两人又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本以为是心照不宣的婚事,却不想沈家这边突然变了卦,娶了李姝色这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完全不顾及两家往日里的情谊。
暗指沈家白眼狼,如今出了个秀才,就忘了昔日里她家对他家的照顾。
其实刚开始张二叔的确帮了沈家不少忙,后来沈父会打猎后也时常送些猎物给她家,并且几年前,张二叔不小心摔断过次腿,无法出去打猎,沈父对她家的帮助就更多了,打到的猎物几乎分了大半出去,才让她家能够度过那个寒冷的冬天。
如今,她和沈峭成亲也都有小半年,张二婶子还抓着这件事阴阳怪气,李姝色也实在是不会再惯着她。
当即就反问道:“张二婶子您昨天不是在村口吗?莫不是耳背,村长并没有说我与人私奔,至于不安分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无,乌鸡之谈?”张二婶眼一瞪,“这跟乌鸡能扯上什么关系?”
得,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这时,旁边的群众,就有人开口为她说:“二婶子,不是乌鸡,是无稽之谈,沈家娘子听他相公读书听的多,自己也能拽两句文了。”
“我管你是乌鸡,还是白鸡,我就告诉你,你骗得了村长,骗得了县令大老爷,你可骗不了我!”张二婶子叉着腰喊道。
李姝色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问道:“二婶子,我与你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骗你?至于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觉得我会在乎吗?说白了,你又不是我婆婆,我为什么事事都要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