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有些不情愿地举着酒杯说:“沈状元,沈娘子,本公子这厢给你们赔罪了。”
这态度摆出来,哪怕沈峭夫妇心中再不满,也不好再说什么。
沈峭与李姝色站起来,脸上摆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小公子言重了。”
小公子暗自撇撇嘴,饮尽杯中酒的时候,眼神还放肆地落在李姝色身上,顿时心里一团火热。
初见的时候,粗布衣素颜,瞧着出俗的漂亮,如今打扮起来,更是漂亮得不像话,像是描绘精美的瓷器,需得珍藏在家中,日日擦拭把玩才是。
这么一想,腹中有股热流往上涌。
面对小公子赤|裸的眼神,李姝色自然也察觉出来,但是碍于这个场合,她不好发作,否则当真兜头给他一闷棍才是!
老夫人想是看出了儿子的失态,开口道:“刚刚听下人说,莲儿的胎相不稳,你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个理由找得合情合理,小公子闻言,虽还想留下,但是在他母亲的注视下,还是选择离开。
等小公子一走,李姝色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好了许多。
这时,抚远候说:“今日设宴,一来是祝贺沈状元高中之喜,二来也是想要给你们份见面礼。”
见面礼?李姝色心头莫名有些紧张,他看着也不像是那种和蔼的长辈,初次与晚辈见面还讲究什么见面礼。
怎么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
不止她这么想,沈峭也是,他道:“侯爷,您太客气了,这顿饭小生铭记在心,哪里还敢再让您破费?”
“你若不肯要,那么本候接下来的话就没法继续说了。”抚远候皮笑肉不笑道。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知道他的见面礼不是那么好拿的。
沈峭疑惑地问:“不知侯爷这是何意?”
沈峭不知道,李姝色却知道,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见面礼送到他心坎上,好收他为徒。
这样,极重陛下赏识的恩科状元就成了他船上的人,以后行事自然更加便宜。
好在来之前,沈峭跟她表明过心迹,他是不会与抚远候为伍的,李姝色这才稍稍安心。
毕竟,在外人看来,堂堂抚远候的徒弟,可是天落馅饼,好多人都想要砸在自己头上。
“此话先不谈,你先看看本候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可否满意?”说完,抚远候就轻轻拍了两下手掌。
这时,宴会厅大门缓缓走进一个人,李姝色转头看去,只见他步伐沉稳,手上端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上还用块红布覆盖,看着有股不知名的诡异。
她心头一紧,不自觉握紧了身旁沈峭的手。
沈峭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不安,便扣紧她的手指,给予她安慰。
随后,沈峭看向抚远候问:“侯爷,不知这盒子里是何物?”
抚远候哈哈一笑:“状元打开一看便知。”
李姝色下意识觉得这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便死死握着沈峭的手,她舍不得让沈峭一个人去面对,她道:“夫君,我也很好奇这里面的东西,我们一起去打开吧。”
应该不是暗器之流,沈峭这边刚得了状元,晚上就死在抚远候府,抚远候还没有傻到把这么大的把柄递到皇帝跟前,是生怕皇帝没有治罪的理由吗?
但原著剧情也没有这段,所以李姝色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沈峭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为夫一人打开便是。”
李姝色却固执摇头:“夫君,你就满足我的好奇心嘛。”
沈峭还想着如何劝阻她,却不想这个时候抚远候说:“既然状元夫人好奇,本候让人打开盖子,你们夫妇二人一同前看便是。”
沈峭拉着李姝色起身,两个人相携来到盒子前。
只见那人先是揭开红布,露出红布下黑色盒子,随后他便将盒子的盖子揭开,顿时一股恶臭血腥味扑面而来。
打开的瞬间,盒子里面的东西立马暴露在李姝色眼下。
瞬间,胃部瞬间翻涌,她的舌头抵住喉咙,才将那股作呕感压了下去,只不过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沈峭条件反射地伸手挡在李姝色眼前,怒喊道:“快盖上!”
那人先是看了眼侯爷,见抚远候点头,才将盖子重新盖上。
沈峭脸色铁青地转头看向抚远候问:“侯爷这是何意?为何要故意吓唬我们夫妇二人?”
盒子里不是别的东西,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大理寺监牢里的张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