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信王伸手挑起昭素的下巴,凑近她,薄唇微勾:“乖,只要你听话,二哥会一如既往地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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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
张二叔和张二婶还从昨夜的惊吓中惊魂未定,特别是张二婶,虽然知道沈父沈母是被一刀割喉,还被悬梁,但是真正看到扮演的鬼魂时,冲击太大,以至于第二天晨起就发起了高烧。
张大宝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一觉醒来,爹就变得无精打采,娘也生了病。
张二叔打发他去外面请大夫,自己则留下来看顾张二婶。
张大宝刚出门不久,突然有道黑影破窗而入,张二叔如今草木皆兵,连忙站起身来向后看:“谁?!”
待看到来人,如擂般的心跳这才稍稍稳了稳,他问:“是你?”
来人正是当初告诉他,贵妃将要去钟毓村接回小公主的人,但是还要他小心应对,不要露出马脚,也如今天这般被黑衣包裹,只露出双阴鸷的眼睛。
来人一开口就是毫不留情地怒骂:“蠢货,被随便吓唬,就把什么都给说出来了。”
张二叔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当时在这人面前,他可是梗着脖子说,素素就是公主,如今被打嘴巴,他的脸色怎么好看得起来?
听他的话,难道昨天是有人故意吓唬他们夫妇?
张二叔怒问:“是谁要吓唬我们?”
“哼,他的身份,你们还不配知道。”来人不屑出声。
张二叔:“......”
来人继续道:“管好你们的嘴,若下次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威胁完这句后,黑衣人一个闪身,从窗户一飞而过。
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张二叔,浑身晃了晃,双腿一软,瘫坐在床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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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脚步不停,一路来到镇北王府,等到了地,才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将面上覆着的面巾拿下,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不过左颊处有刀长长的疤痕,一直蜿蜒至嘴角处,看着有些可怖。
他推开门,朝正在摆布行阵步兵图的男子拱手道:“王爷,话已带到。”
镇北王指着对面的座位说:“景马,坐。”
景马闻言,上前坐好。
镇北王说:“看来,二皇子的确是比太子更有脑子。”
景马接话:“二皇子与抚远候命承一脉,脾性总是相同的。”
镇北王意味不明地笑:“是啊,野心也是一样。可是他们都忘了,当初这天下是谁打下来的。”
景马定定地看向他,眼底泛起波澜:“是王爷。但是您却忌惮功高震主四字,主动交了兵权,不得已当个闲散的异姓王。”
异姓王哪有这么好当的?镇北王,镇北,恐怕皇帝早就忘了,当年是谁替他平定的北方!
镇北王亦看向景马说:“你是我的副帅,理应论功行赏,却因为面部有疤,被那些言官以此攻讦,你一怒之下,拂袖离开明堂,至此便与做官无缘。”
景马自然是恨的,他拼死拼活杀出来的战绩,却被这条可笑的律法阻拦,皇帝更是安排他去了个清闲的职位,他宁可不做官,也不要皇帝的施舍。
于是当场抗旨,若不是有功劳在身,恐怕早就落了个抗旨不遵的杀头罪名。
但是景马却有恃无恐,他偏觉得是皇帝冥顽不灵,忌惮王爷,也跟着忌惮王爷身边的人。
景马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笑道:“这道疤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事,也让我更加死心塌地地跟着王爷。”
镇北王道:“你放心,本王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景马嘴角扯了下:“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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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素从假山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遥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前问:“公主,怎么了?”
昭素面无表情地回:“无事,就是那东西,见不得人,一见人就跑了。”
遥祝追问:“是什么东西?公主若是喜欢,我给你捉来便是。”
听到他这么关切的话,昭素的脸色才好看些说:“不必了,跑了就跑了吧,我也不是很喜欢。”
信王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她现在根本就离不开遥祝的贴身照顾。
她习惯了一睁眼就看到他,习惯他事事为她着想,事事以她为先,眷恋他的温柔,更感触于他为了她,可以欺骗贵妃的这份情。
若是他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小公主,恐怕会伤心,会对她失望,会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她一点都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她希望遥祝这辈子都无法发现真相,她希望她永远是他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