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峭身边没有人盯着,而睿王的动向必然是有人盯着的。
所以这两者相见,即便再隐秘, 也会被有心人知道。
花嬷嬷又说:“陛下似乎一开始有意于钦点他为状元, 如今怕是不一定了。”
这只在陛下一念之间。
贵妃问:“他们如何认识的?”
“前些日子,贵妃不是让奴婢查探他们的动向?奴婢查到他们刚进城遇到小公子的事, 那个时候小公主就和叶将军相识。而叶将军又与睿王相识,想来因着这一层, 才会相聚的吧。”花嬷嬷猜测道。
贵妃却觉其中有些古怪:“应该没那么简单。罢了, 这沈峭也是,殿试完在家安心等消息便是, 怎么还大张旗鼓地去睿王府里, 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的关系吗?到底是嫩了些。”
花嬷嬷却笑道:“听娘娘这话头, 似乎有意帮一帮?”
贵妃道:“不帮能如何?沈峭若是吃亏,吃苦的还不是本宫的小公主。罢了, 儿女债,本宫不可能坐视不理。”
贵妃凝眉:“本宫还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尽力清除陛下的疑心才是。”
*
前天晚上,喝了不少酒。
李姝色在沈峭怀中睡到天大亮才睁眼。
现在沈峭就处于高考后放松狂欢的阶段,所以也不早起温书,就陪着她一起睡。
她一睁眼,就看到沈峭桃花眼正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给盯出花来。
李姝色伸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的脸,嗔道:“夫君为何这般看我?”
“你好看。”他不假思索地回。
李姝色也毫不犹豫地回:“夫君也好看。”
沈峭:“......”
每次她这么说,就是真的觉得他好看。
沈峭都觉得,如果他长得丑,怕她也不会多看他几眼。
很久没有这般的温情时刻,李姝色打了个哈欠,往沈峭的怀里躲了躲,呢喃道:“不想醒,还想继续睡。”
沈峭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就继续睡吧。”
李姝色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继续撒娇:“那夫君陪我睡。”
“好。”
李姝色闭上眼睛,算是满足了,不过很快就想起一件事,睁开眼睛问:“夫君,那张秋生是不是要被放出来了?”
沈峭脸上的温情瞬间收起,眼中泛着诡谲的光:“快了。”
李姝色不满地撅起嘴巴:“也太便宜他了。”
沈峭则道:“不着急。”
等他殿试结果出来,有的是法子慢慢收拾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
大理寺监狱
张二婶子将碎银子递过去,笑眯眯道:“牢狱大哥,我就给我儿子送顿饭,你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
狱头掂了下分量,放她进去。
张二婶子轻车熟路地来到张秋生的牢门前,将食盒放下,轻轻唤了声:“二宝。”
张秋生从睡梦中醒来,撑着手臂坐起来,然后扶着腰,哎呦哎呦地叫着来到木栏杆处,脸上焦急地问:“娘,你今日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有叫花鸡,有红烧狮子头,还有你小时最爱吃的鸡蛋羹。”张二婶子细数着,将碗筷透过缝隙递给他。
张秋生接过,问她:“娘,昨天是不是殿试的日子。”
张二婶回:“是啊。”
张秋生又问:“那沈峭呢?”
张二婶子眼中闪过暗淡的光:“据说他语出惊人,答题答得极好,陛下很是欢喜。”
张二宝的心往下沉了沉,咬了口狮子头,感受味蕾的欢欣跳跃,眼底划过抹狠光:“娘,看这架势,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张二婶子浑身一怔:“怎么会?再过几日你就要被放出来了啊,娘已经给你打点好了。”
张二宝放下碗筷,双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说:“娘,你也不想我死的吧?如果他得了状元,那第一个弄死的肯定是我啊。”
张二婶子眼眶瞬间泛红道:“别胡说,他不会的。”
“他怎么不会,你也瞧见了那日,他是怎么看我受刑的,半点可都没有心软!”张二宝厉声道。
张二婶子愣住,想到那日沈峭冰冷看向二宝的目光,言语就卡在喉咙处。
这时,张二宝低声道:“娘,将他放出来。”
张二婶子条件反射:“不行!”
张二宝死死扣住她的手:“你告诉他,沈峭的位置,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你想你儿子还能活的话。”
张二婶子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当初老五跟着张家父子二人混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