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就谈到了沈峭八月里秋闱的事,这小半年的时间,一家人也没别的事,就是盘算他去省城参加乡试的事,以及途中的盘缠。
李姝色在一旁听着,边听就边在想,读书对寻常百姓家的确是件大事,没有点家底还真的不能轻易让孩子读书。
沈峭幼时就表现了惊人的读书天赋,当年还是村里的老秀才闲来教村子里的孩子读书认字,村里子十几个幼童,就沈峭坚持了下来,还一教就会,过目不忘。
老秀才后来身体实在坚持不住,无法再教,就把这事跟沈父说了,沈父这才将沈峭读书的事重视起来。
后来,沈峭独得童首,引得了县令大人的关注,引荐他去县城里最好的学堂读书,又每年资助,他这才能走到今天这步。
不过,总也不能把钱财这种的身外物寄托在外人身上,沈家感念县令大人一辈子,但是也想自食其力,不依靠他人。
沈父虽然处事犹豫,但是在读书这一事上,还是有决断的,他狠狠劈开圆柱状的木头,声音坚定:“爹今天下午就进山,打了野味进城去卖,你只管好好读书,盘缠的事你不用管。”
李姝色扬眉,赚钱的事她在行啊,否则她也不能靠自己独自打拼在一线城市买了一百多平的大平层,连车都是顶级豪车,如果不是后来出了车祸,本也打算歇完之后就去创业的。
现在又听沈父这话头,现在家里似乎是很缺钱?
李姝色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思绪,挣钱不仅是为家里好,而且对她个人来说,也是件好事。
毕竟什么都不可靠,银子才最可靠。
她正这么想着,突然围墙的栏杆外走过一道人影,看见她后,突然停下向她招手:“阿色!快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李姝色打眼一看,小姑娘的脸庞有些圆润,却长了双眯眯眼,看着五官像是挤在一起般,但是在村里旁人看着觉得挺好的,说这小姑娘有富态,将来一定好生养。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原身的好姐妹...
哦,不对,应该说是塑料姐妹,张秀秀。
李姝色眯了眯眼睛,这姑娘居然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她自己闯的祸事,差点让她被浸猪笼或者沉塘,如今居然像是个没事人般向她招手?
如果不是她巧舌如簧,又抓住沈峭不会现在就休了她的心理,她估计比原著描写得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姝色上前两步,隔着围栏对着小姑娘,咬着后槽牙说:“好啊,我们好好聊聊。”
李姝色刚出门,沈峭就扔下了斧头,沈父以为他累了,却不想看见儿子居然跟着儿媳的步伐也走出了门。
沈父张了张嘴巴,终究没有叫住他,只重重地叹了一声。
李姝色一路跟着张秀秀来到僻静处,还未站定,手臂一重,只见张秀秀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憋着嘴巴说:“阿色,你不会在怪我吧,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出现村门口的,我当时害怕极了,我就是一个弱女子,就算去了也帮不了你什么的...”
李姝色冷笑一声:“出轨的又不是你,你在心虚什么?”
第9章 洗白自己
张秀秀心虚啊,她当然得心虚。
她们多年好友,在最紧要关头,她总是能够出卖原身,并且事后就像现在这样哭诉自己的身不由己,随后苦兮兮地求原谅,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而原身也是蠢,被这样的把戏忽悠得晕头转向,最终都能原谅她。
张秀秀真的没有想到李姝色居然会这么问,脸上的笑容一僵:“阿色,你在说什么呢。”
李姝色视线下移,落在她手腕上的红线手镯上,是红线缠绕银环编织而成的手镯,上面坠着一颗小金豆,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金灿灿的光。
她扒开张秀秀的手,又撸开一截她的袖子,将红线镯露出来,冷笑着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张素素的镯子会在你的手上?”
钟毓村大多数人家都姓张,也不都有血缘关系,但大多一表十八亲,拐来拐去张姓也总归是有那么点关系。
张秀秀另一只手慌忙捂住镯子,生怕她看见似的,梗着脖子说:“那是她打赌输了,输给我的,不是送给我的。”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赌输了?就张秀秀这脑子,还真不一定能玩过张素素。
李姝色也不跟她纠缠这件事,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与她向来不和,既然你们关系好,以后你也不要找我了,我们也算不得是朋友。”
反正也都十三四岁的年纪,这样吵架绝交落在别人耳中,也合情合理。
张秀秀吃惊地瞪圆了眯眯眼,不可置信道:“你要和我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