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想了下, 道:“奴婢去查查。不过,那边现下闹得厉害, 娘娘要过去瞧瞧吗?”
贵妃表情恹恹:“昭素现在连本宫都敢欺骗了, 区区小事,她能够摆平的。”
花嬷嬷知道是上回娘娘差点被昭素骗到, 着实是生了气, 所以才故意不管。
她应道:“哎, 奴婢就守在门口,昭素来就说娘娘身体不适, 等改日再见她。”
*
偏殿,公主寝殿。
张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当时张秋生被带走的时候,有多么的凄惨,又说害怕他被带走后,不知道会受什么折磨,说不定就是天人两隔,再也见不到了。
拉着张素素的手,哭得身子一抖一抖地,恳求她出手帮她哥哥的忙,像上次救二宝那般再把她三哥给救出来。
遥祝被张素素给打发了出去,所以殿内就只有她们两个人,昭素听了这通话,不免觉得脑袋胀疼,内心的火气是一压再压,就快要压不住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段时间,怎么张三宝也出了事?殴打举人?打的还是沈峭?!
张素素再也压制不住怒火道:“三宝这是疯了吗?他打谁不好,居然打了沈峭?”
虽然那日被沈峭拒绝,她很伤心,但是她早已把沈峭视为囊中物,如今他居然被三宝打了,她自然是要发怒的。
张母看着张素素盛怒的脸,这才意识到,原来张素素一直没有对沈峭忘怀,骨子里还是对他有情的。
她不免道:“素素,就算你之前对沈峭有意,但是他现在已然娶妻,你又是公主,他也配不上你。”
张素素不爱听她这话,冷哼:“配不上?他若是得了新科状元,又如何配不上我?”
张母心中一惊,素素居然还存有这种念头,她诧异道:“状元哪里说考就能考的?沈峭也不定有那个命。”
张素素睨她一眼,有些不悦地开口:“谁说他没有那个命?我看哪,他就该是状元的命。三哥不知好歹地打了未来状元,坐几天牢受几天苦,也是他罪有应得。”
张母心中一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说这话?他可是,可是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素素尖声打断:“你闭嘴!他是我什么?不就是义兄吗?”
隔墙有耳,张素素对这方面是慎之又慎。
张母被她这么一吼,神情也安分下来,但也还是问:“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帮助你哥哥?”
张素素也没了耐心,直接道:“想来大理寺也不会拿三宝怎么样,他这次真的是太任性了,蹲几天牢狱也就会被放出。你与其在这求我,还不如去大理寺监牢里去看望他,牢里饭菜不好,想来他也吃不惯。”
听着她这么绝情的话,张母双眼失望地看着她:“你就真打算见死不救吗?你只要去求求贵妃,贵妃再去求求陛下,陛下一句话的事,你哥哥就能被放出了啊!”
张素素没有直接答应,摆手道:“干娘,这种小事我是不会去麻烦贵妃的,你回去吧。”
张母瞬间握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握着,眼泪哗哗落下,哽咽地说:“素素,就当是干娘求你,你去跟陛下求求情,将你哥哥放出来好不好?”
张素素看着张母这个样子,无奈地叹口气,语气也软了三分:“干娘,就算你在宫外,也听说了虞美人怀孕的事吧?”
张母不解地问:“这干你哥哥何事?”
张素素继续道:“你以为我们现在的生活靠得是谁?”
张母自然而然道:“是你的公主身份。”
张素素:“错,靠的是贵妃。”
张母愣了下,没有反驳她说的话。
张素素又说:“我是个女儿身,只是个公主,上头还有三个公主,除了嫡出的清瑶公主,另外两个公主,都不受重视,在皇宫里基本没什么存在感,你道是因何?”
张母不是傻子,接话道:“因为她们不得陛下欢心。”
张素素:“因为她们的娘无能,既没有像皇后娘娘那般坐镇后宫,也没有像贵妃那般宠冠六宫。”
张母沉默了。
张素素趁机道:“上次因为二宝的事,害得贵妃失宠,连带着我都被陛下冷落。难道这次还要因为这件小事,而让贵妃和我惹陛下不高兴吗?陛下向来重视天下学子,这事也不宜捅到他跟前,说不定一件小事,就变成了大事,到那时三哥才是真正的吃不了兜着走!”
她先是威胁了一番,又继续说:“刚刚我问你是不是听说虞美人怀孕的事?这当口,若是贵妃与我再因为这种事失去圣心,等她的孩子生下来,牢牢栓住陛下的心,你以为贵妃和我在这后宫还有什么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