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沈峭的声音低沉略沙哑,在她耳边轻声响起:“为夫洁身自好,只为你一人守身如玉。”
李姝色:“......”
不提张素素找他说了什么,就直接表忠心。
李姝色闻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她在他颈间,蹭了蹭,深吸一口气道:“不许给她当驸马!她用什么引诱你,都不允许,听到没有!”
沈峭听了,装作为难的神色说:“驸马我也还是要当的。”
此话一出,立马引得李姝色不满,伸手拍了下他的胸膛,一字一顿道:“我、说、不、允、许。”
居然还敢想着当驸马?!
李姝色打心眼里觉得,沈峭与书里当驸马的沈峭不一样,只要不去当那张素素的驸马,他就还是她的沈峭,还是那个寒窗苦读,想要为民当官的沈峭。
听到李姝色这么大的醋劲,连“驸马”两个字都听不得,他不免笑了下:“你不就是公主,为夫怎么就当不得驸马了?”
李姝色:“......”
她先是懵了下,随后便转过弯来道:“那前提是我成了公主,否则在此之前,你休想当驸马!”
沈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像是在安抚暴躁的小兽般说:“好,休想,一切都听娘子的。”
李姝色这才哼唧了声,满意闭上眼睛。
她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累到几乎到头就要睡,今天开业,又是忙碌的一天,她抱着人形暖炉,神经放松下来,不免困意袭来。
沈峭拥着李姝色,仿佛拥住了全世界。
*
很快就到了除夕。
除夕夜,放爆竹,守岁过年。
沈峭今天也没去学院,起个大早就和李姝色一起贴对联,小兰小玉也很兴奋,叽叽喳喳地嚷着贴窗花玩。
李姝色由着她们去,她和沈峭则搭配贴门框上的对联,还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
这么一来,也总算是有了过年的样子。
晚上守岁,李姝色见两个小姑娘迷瞪着眼睛,便打发她们去睡觉了。
后来,她和沈峭也没熬住,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睁眼,她看到枕头旁边包了个大红封,她还有些好奇地看着红包问沈峭:“这是什么?”
沈峭回她:“压岁钱。”
李姝色瞬间捧起红包,语气抑制不住的兴奋:“这是给我的压岁钱?”
“嗯,”她这个样子有些喜感,沈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为夫给娘子的。”
李姝色上辈子是个孤儿,没人给过压岁钱,这辈子来这,也是头次收到压岁钱,她怎么能够不激动?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包,虽然里面只包了些碎银子,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还在里面发现根木簪,那簪头雕刻成团簇的芙蓉花模样,簪体被打磨得很光滑,她一眼看着就喜欢上了。
沈峭看着她饶有兴致地盯着木簪看,便说:“贵妃给你的玉簪,你一直舍不得簪,所以我亲手做了这根木簪,这样即便是丢了,你也不会觉得可惜。”
他居然还有这手艺!李姝色眼睛发亮地盯着他看:“夫君,从前怎么不知你手艺这么好?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雕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
沈峭回她:“在学院的时候,下课后有休息时间,雕刻了一个月才完成。”
真的是太有心了,李姝色立马拿着簪子向他撒娇:“夫君,快,给我簪上!”
沈峭接过簪子,插在她的发间,她生得好看,即便是簪上这毫无特色的木簪也好看,愈发衬得她小脸白皙,清新淡雅。
李姝色对着镜子看了看,又摸了摸簪子说:“我才不会把它弄丢了呢,弄丢了我可心疼。”
她是会很心疼的,这还是沈峭第一次送她礼物呢。
李姝色越看越是喜欢,回头吧唧亲在了他的嘴角,随后撒娇般道:“谢谢夫君。”
沈峭则揽过她的身子,重新吻过来,有细碎的话语从齿缝中溢出:“这才是吻。”
*
三日后,龙章学院。
张秋生身边围了一群人,他们中有不学无术的纨绔,也有即将会试的学子,探讨的也都是几日后的会试,他在这群人中找不到话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其中有个人说:“秋生,都说沈峭是良州第一才子,还是解元,你说他这次会考得怎么样?不会还得个省元吧?”
他这话一出,张秋生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他从前在钟毓村,没有读过什么书,当年也是跟着老秀才学过段时间字。
最可气的就是,老秀才就只重视沈峭,还说他读书的眼神有杂质,读书一道可能走不远,只有摒弃欲|望,才能真正明白读书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