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担心娶了自己后,会担负一个苛待原配的罪名?她就大方一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刚才还可以虚与委蛇,现在沈峭的脸完全黑了下去,他不知道张素素是怎么有胆量说出让阿色做小这句话的?难道是因为公主之尊,让她迷了心窍?
沈峭拂了拂衣袖,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打开门,随后偏头看向昭素道:“公主,慢走不送。”
说完,还用袖子甩了甩浮尘,像是在驱赶什么脏东西似的。
昭素一下子脸色变得铁青,她没有想到自己有意招他为驸马,居然被他如此嫌弃!
她大步走了过来,掐着手指说:“沈峭,你不要后悔!我今天招你为驸的话,只说一遍,不会再说第二遍!”
沈峭根本不为所动:“不送。”
遥祝也听到了他们的动静,走上前双眼心疼地看着昭素说:“公主,事情闹大了对你名声不好,既然他如此不识趣,我们还是走吧。”
昭素胸膛起伏两下,狠狠跺了下脚,犹觉不够地喊道:“沈峭,你给我等着!”
之后,便咬着牙,和遥祝一道离开。
走开几步,又有些后悔,她一看见他,就把其他什么事都忘了,说好的问问李姝色究竟掌握了多少事,却不想因为他的拒绝,自己恼羞成怒吃了瘪,现下也不能再折回头了...
后院发生的事,没一会儿就传到了李姝色的耳中,李姝色刚高高兴兴地送走清瑶公主,就听到小玉的汇报,说是昭素去了后院,见了老爷,他们俩还起了争执。
这两个人能起什么争执?李姝色皱着眉头问:“你听到什么了?”
“门口站着人,我也没大听清,就听到什么驸马,什么后不后悔这样的话。”小玉回她。
李姝色:“?”
感情,昭素是想要把剧情往原著方向上发展啊。
恐怕她还不知道沈父沈母是因为谁而死,恐怕她还不知道她李姝色如今与沈峭的关系不再是水火不容。
尚公主的确是获得权力的一大捷径,但是李姝色以前给沈峭灌输的理念是,好好考试,凭实力说话。
她现在三言两语地,就想要招沈峭为驸马,可不就成了痴心妄想?
李姝色“哼”一声。
小玉看出了昭素对沈峭的意思,忙说:“夫人,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着急什么?”李姝色问。
“那可是公主,”小玉眉间透着愤愤和焦虑,“若是老爷一个把持不住,你不可就...”
“不会的,”李姝色十分有信心道,“沈峭不会。”
小玉听她如此笃定的话,知道夫人是个有成算的人,也不好再劝,就只说了句:“夫人还多注意吧。”
李姝色知她好心,摸了一下她的头说:“好啦,再如此操心就变成老姑娘了。”
两姐妹其实都比她小个两三岁,不过经历了巨变,所以心智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
所以,小玉才会说这样的话。
不过,昭素既然这么不要脸了,她刚刚的话还是说轻了些,早知如此,就该说更重的话吓唬她,让她再也不敢见沈峭才是。
忙了一天,闭店后,李姝色捧着账本来到后院,后院寂静,冷风吹过,账目书页翻飞,李姝色加紧了步伐。
进门后,屋里烧了炭火,她才感觉暖和些,沈峭正坐在案桌旁,一手捧着书,一手执笔在书写什么,昏黄烛火下,他的脸庞棱角分明,远瞧一眼,好似幅美男阅书图,怪不得昭素念念不忘,居然还追到这里来了。
李姝色说不介意是假的,在小玉面前装的风轻云淡也是假的。
她介意,介意极了!
且不谈原著中的发展,就是他俩喜结连理,一脚踹开她这个原配,还远远不够,把“她”五马分尸。
就想着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女人在觊觎沈峭,就足以让她愤怒不高兴。
她把账本放在他的案桌上,重重地一声响,沈峭抬眸瞧她,她轻轻哼一声。
意思很明显,你今天惹我不高兴了,好好想想该怎么哄我吧。
哪知,他就跟个木头般,看了她一眼,就又埋头苦写了。
李姝色气结,重重咳了声,清了清嗓音说:“听说昭素追你到这里来了?”
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沈峭这才重新抬起头,他搁下笔道:“是有这回事。”
呵,还是有这回事,李姝色白他一眼,拿起最上头一本账本,捧着就远离了他,坐在外间的桌子旁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