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家就住在柳二娘他们家后方,也姓柳,和柳二娘他们家是亲戚,不过这家就老实多了。”
刘思诺跟杜月兰说起这位大哥家里的事儿,“我们都叫他柳哥,他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也没姐姐妹妹,父母走得早,家里就简简单单的一家三口。”
指的当然是柳哥和他的媳妇儿孩子。
“反正队里的人有点什么事儿,需要拿钱找人办,几乎都找他。”
因为这个人实诚。
温庆美也凑过来道:“他人好着呢,柳大嫂也好,还有那个谁也不错。”
“哪个谁啊?”
刘思诺调笑道。
温庆美脸一红,在杜月兰好奇的眼神下回着:“就是柳聪军啊,他人其实挺好的。”
“柳聪军?柳哥的儿子?”
“对,”刘思诺点头,“今年十四岁,长得可高了,模样也好,你都不知道,好些人都以为他到了年纪能结婚了,不少人来打听呢,结果人家才十四岁。”
杜月兰闻言盯着温庆美笑,“那可是你大侄子。”
“我知道,”温庆美轻哼一声,“就是看他比队里其他小子好而已。”
“确实,人家家里教得真不错。”
刘思诺竖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配他。”
几人在院子里八卦,而此时温庆娇因为扭了脚,被记分员喊回家,她忍着疼扛着锄头往家里走。
正当她一头汗蹲在地上不动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怕挡着人路,温庆娇擦了擦汗,准备移到路边去,结果一只手上前扶起了她,“忍着点。”
温庆娇一惊,转过头就对上柳聪军那张俊脸,明明才十四岁,却已经褪去稚嫩。
“我、我自己来就好。”
“你这样只会越来越严重的,”柳聪军见她不愿意自己扶,于是接过她手里的锄头,“你把着锄柄。”
就这样用锄头做助力,拉着她往前走。
温庆娇垂下眼,默默跟上对方的步伐。
把她送到家门口,柳聪军就离开了。
温庆娇松了口气,扶着墙进了院子。
而原本走了一段路的柳聪军回过头看她,却只看见一点衣角没入院子。
他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怎么弄的?”
杜月兰正在帮温庆娇抹红花油,这是温庆平买回来放在厢房的。
“踩滑了,”温庆娇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得注意点,你年纪小,正在长骨头呢。”刘思诺说。
“那我呢?”
温庆美好奇追问。
“你更小,骨头也更脆,要是不注意弄到骨头还不去卫生所看,可能会落下残疾哦。”
刘思诺的话吓了温庆美一跳,“我以后一定好好注意,四姐也是。”
“我记住了。”
温庆娇赶紧点头。
结果温母中午回来对着温庆娇一顿数落,“你干了多久就跑?”
“记分员让我回来的。”
温庆娇有些委屈道。
“他让你回来就回来?你又不是腿断了,一点点扭伤,咋就不能继续干活儿了?”
劈头盖脸一顿骂,温庆娇眼泪都出来了。
杜月兰从灶房出来,“娘,爹和老三回来了,这会儿在老三他们房里呢。”
“回来了?”
温母就是一直惦记着那个事儿,所以一上午都心烦意乱的,正冲着温庆娇发火,闻言赶紧去找温父他们了。
“好好养着,别听她那些话。”
杜月兰给温庆娇擦了擦眼泪。
“大嫂……”
温庆娇抽泣了一声,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你待会儿吃了饭就回房,”温庆强挠了挠头道,“她要是进去骂你,我拦着。”
他对两个妹妹还是不错的。
“谢谢二哥。”
温庆娇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温母进屋后,就闻见一股酒味,她上前摇晃温父,结果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又去摇晃温庆富,还被对方打苍蝇似的打到了脸。
“臭小子!”
温母一怒,对着温庆富的脸左右开弓好几下,结果温庆富只是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接着又转头睡过去了。
昨晚走了六个多小时的路,又喝了两个小时的酒,能不困吗?
等傍晚被温庆强叫起来吃饭时,温庆富刚坐下,就见对面的杜月兰和温庆娇姐妹看着自己发笑。
“怎么了?”
温庆富顶着左右两巴掌印疑惑地看着她们。
温母淡定地看了他一眼,“你爹呢?”
“还在睡,”温庆富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就觉得两颊有些疼,“我这脸怎么有点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