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跟你说了。我来这边做项目,不是为了躲你,公事公办,犯不着为你。我妈给我打电话,你俩婚期不是订了么,那你好好忙,陪陪你的未婚妻。”

温芸把电话挂断,拉黑这个号码。

屋里血腥气重,开窗不够,她想把门打开。

门一开,就看见赵东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冰袋,两包纸巾。

温芸不知道他站这多久了,目露提防。

赵东沿视而不见,递过东西,“冰袋敷鼻梁,用完了放一楼台子上。”

温芸:“多少钱,我转你。”

赵东沿紧了下眉,他对这个字简直心悸。

温芸也意识到了。

想来也好笑,这件事上,她和赵东沿竟相当有默契。

温芸接过,道谢。

但赵东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堵在门口,挡住大半光线。

温芸背过身,纤细腰肢像一弯浅溪。

她没精力应付,只想一个人待着,于是主动服软:“对不起。”

赵东沿:“你对不起我什么?”

温芸没搭话。

赵东沿自嘲,“当初我被你骗的那么惨,你都没跟我说过对不起。现在算什么?想逃避,不想面对了,就可以跟我低头了?”

温芸转过身,“你想吵架吗?”

赵东沿冷呵,“跟我吵算什么本事,欺负你的人呢,你不找他们报仇,搁我这儿神气个什么劲。”

赵东沿没变,和五年前一样,情绪与情感的输出,明火执仗,大开大合。

这股“豁出去”的劲像三伏天的正午太阳,蒸干皮肤里的水分,晒得人肉疼,晒走了遮阳藏身的阴影。

温芸压抑克制的情绪有点绷不太住,转过身,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很有气势,但她忘了,倚撑危楼,自身难保,全身都是漏洞。

赵东沿在她眼里看到了不耐烦,甚至厌恶。

他一停顿,沉默都变得晦涩生硬。

“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

温芸蓦地一抖。

赵东沿的目光抓牢她,不给她退却的空隙。

接风宴上,屋里炭火升温,所有人都脱了外套。她说她畏寒怕冷,高领打底衫始终贴身而穿。

刚才帮她止鼻血时,赵东沿什么都看见了。脖颈上的淤青,红印,露出一秒都怖人难忘。

温芸鼻酸,眼睛酸,甚至刚好的鼻腔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挪回脸,微仰下巴,正眼迎战。

“被程岭墨的未婚妻打的,她知道我喜欢他,警告我离他远一点。怎么样,够惨吗?笑话看够了吗?你满意了吗?”

赵东沿:“干吗,只会窝里横啊。”

温芸终于被激怒,上前猛地推开他,“你走!”

“砰!”

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赵东沿吃了一嘴灰,同样窝火。他一巴掌拍在门板上,话没说完不罢休,“欺负你的人是我吗?你发火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剧情往后,温芸不再说一个字,此刻彻底成了赵东沿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单手撑着门板,头低埋在手臂间,深深喘气。

战后的无声硝烟呛得肺腑哪哪儿都疼,赵东沿甚至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这不识好歹的女人,以后再管她一下,就拿根绳上吊死去。

赵东沿对自己放完狠话,要走人。

刚转半个身,很轻的一声“咔哒”——门又开了。

温芸站在门缝后,愣了愣,无力,气若游丝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赵东沿皱眉。

她穿了外套,拎着包,还裹了一条墨绿色的围巾,要出门的装扮。

“你先走。”温芸神色扑闪,指了指前方。

画风突然变得有礼貌,像破洞的球,软趴趴地漏气。

赵东沿辨别两秒,“进屋待着。”

不给温芸反应的机会,他把人塞回去,再次关紧门。

超市里。

“这两个有区别?”

“当然有啊,夜用和日用。”

“白天晚上?”

“对,还有量多的和量少的,棉柔的和网面的。”

赵东沿陷入举手无措的沉默。

“沿哥,你要用哪种?”

“不是我用。”

这话题越聊越尴尬。

赵东沿一米八六的大高个,站在货架前挑卫生巾,五色缤纷的包装,难以具象化的材质区别,让他看起来像钻研的学者。

店员热心,孜孜不倦地推荐:“还有一种安心裤,晚上睡觉不侧漏。”

赵东沿当机立断,“全拿贵的。”

温芸看到两大袋卫生巾时,半晌没说话。

赵东沿伸着手,催促说:“拿好。”

她回神,“啊?”

“外面降温了,这个时候少出去溜达。”赵东沿略微不耐,“这边不像北京,东西肯定不齐全,你凑合着应急。”

上一篇:春痕不欲下一篇:暗恋有尽时

咬春饼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