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色已晚,她不希望丁嘉年因为这洗澡的事情闹出什么幺蛾子,压低声音安抚着,“大哥你先冲凉,再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丁嘉年刚想要反驳什么,她紧接着又是一句,“大哥,这西北不比东山,就算走我们也只会被困在望不到头的戈壁滩。”
“而且晚上风还大,一出门就是迷眼的风沙、”她这话自然是夸张了的,但是能打消丁嘉年要先在带自己走的荒谬念头就好。
丁嘉年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得不肯定她说的确实很是有道理。
但是忍不住多看两眼正在给自己讲解洗澡器怎么用的丁书涵,总觉得自家妹妹来这西北好像成长聪明了不少。
明明是好事,但是他心里多少有些憋闷。
“……哥,你洗完以后把水龙头关上就好了,等会儿陆文曜会来拖地清理的。”
丁嘉年因为心情有些复杂,便没有跟丁书涵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丁书涵可以出去了。
然后便关上了门。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陆文曜视线一直看向那浴室,观察着他们兄妹二人的动静。
只听见浴室响起淅沥的水声,他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迎面对上了丁书涵水盈盈的杏眼。
此时丁嘉年在浴室里的水声,他们二人虽然在客厅,但是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偏偏丁书涵走过来,还直接坐在自己身旁,不仅如此还故意侧过头看着自己,杏眼里还带着几分笑意,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
陆文曜喉结上下一动,身体也是掩盖不住的紧绷。
紧接着丁书涵一声上扬的轻笑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直接烫伤了陆文曜的耳朵。
这还没完,紧接着又是一声轻柔嗓音的话,还带着点暧昧的气声。
“你等会儿可要洗干净些,我可不想你一身汗臭味睡在我旁边。”
明明是那么害羞的话,但是语气却格外大喇喇。
仿佛不知道羞字怎么写一般。
陆文曜没有看向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丁书涵看着他那深红色的耳朵,自然不没有再接着逗他。
她觉得再凑近些,多说一句话,他可能在这里就要自燃了。
洗好澡的丁嘉年换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正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丁书涵和陆文曜。
他不自觉地狠狠瞪了眼陆文曜——只觉得自家种的水灵的白菜被他给拱了的不甘心。
但其实陆文曜顶多算松了松丁书涵这颗水灵又漂亮的白菜旁边的土时,不小心碰到了菜叶。
*
陆文曜站在丁书涵门外深呼一口气,然后默数五个数后缓缓推门走进了她的房间。
平日里他打扫卫生还有喊丁书涵起床,都进过无数次,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前所未有过的紧张。
一走进房间,就闻到属于丁书涵身上的淡淡香味。
不过此时比平常更加浓郁清晰些,钻进了他的鼻腔,牵动着他的神经。
和丁书涵独处一室 ,陆文曜的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涌起那天那个趁人之危的亲吻。
也是在这个带着淡淡香味的房间。
一下子自己的体温便热了起来,紧接着自己的呼吸染上了几分温热的暧昧。
丁书涵穿着单薄的吊带背心坐在床炕上,薄被单被她搭在腰间的位置,被单的起伏不平,若隐若现地显示着她腿部的形状。
她发尾微湿,肩膀上披着吸水的干净毛巾,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性感。
其实家里是有那吹风机的,但是丁书涵嫌那吹风机的风会将头发烤干、毛躁,所以入夏后不怕湿头发遇冷容易头疼,也就没有再用。
她见陆文曜进来,看向了他。
明明是夏天,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单穿过一件背心,永远要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如同他那半永久皮肤一样。
他那寸头因为还有些没有完全干透的水珠,有些像那顶果子的刺猬。
看着就有几分扎手的意味。
他走进来,让丁书涵房间里本是各种润肤露、雪花膏味道多了些中性又清爽的肥皂味。
陆文曜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站在房间里,突然让平常觉得房间很是宽阔的丁书涵觉得这房间好像有些拥挤的错觉。
忍不住开口,“站着干嘛?你今天打算当猫头鹰站着睡觉?”
她主动活跃着气氛,不希望这人刚走进来还没有熄灯躺下,屋内就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暧昧。
万一把陆文曜吓跑了可就没意思了。
听到她这话,陆文曜没有开口,只是有些僵硬地坐在床炕的边边。
与其说是坐,其实更像是他小一半屁股刚挨在上面,很是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