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
今夜的夜晚有一种不一样的声音, 微风与云的翻动,天空的星光微微映照着一方天地,远处是深深的黑暗, 月上霄光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朦胧的泛出危险的光晕。
一个身着黑衣的英俊少年踏夜而来,黑暗之中,他似乎与夜融为一体。
唯有那一双眸子,明亮如星辰。
从黄金圣泉出来后慕容晓一直心神不宁, 他烦心自己与慕容怜的关系, 乱心自己对月上霄那本该死去的情爱......他记恨慕容怜害死他爹娘,可身体的妖血又让他恨的没有底气,他想让月上霄回到他身边, 可骨子里的骄傲又在作祟, 这让慕容晓心烦意乱, 所以他离开圣泉后没有回府, 而是去女娲祠待了许久。
在那里, 他躲避了所有的耳目,过了几日避开尘世的日子, 听着那一段段的吟唱与祝词,闻着一阵阵的熏香,这让他的心平静了许多。
而今夜,他想回家了。
可慕容晓却没想到,这一回,改变了他的一生。
府邸空荡荡的, 寂静的有些诡异, 按道理说, 不该是这样安静的。慕容晓毕竟是闯过江湖的, 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嗖!一支黑色短箭飞来。
墨蓝电光一闪而过,只见那黑色身影犹如幽灵一般擦过短箭,下一瞬间,那短箭就卡在了二指之间。
“区区一支短箭,就想取我性命?”慕容晓指间用力一捏,短箭就折成了两段,掉在地上。
“出来吧。”慕容晓松开手。
偌大的府邸,慕容晓的声音格外明亮,透露着他的无所畏惧。
许是慕容晓的话语太过挑衅,躲在黑暗之中的人们纷纷都跳了出来,他们带着刀,拿着剑,脸上的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厌恶和唾弃,很快,就将他围了起来。
慕容晓扫视了一圈,各家各派的人都有,身上的派服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自己这是,犯了众怒了?慕容晓一面自嘲着,一面饶有趣味地道:“你们是都在等我吗?那可真是稀奇了。”
“有什么稀奇的?”领头的人瞪着他道。
“传言残月繁花风流倜傥,所以常有漂亮的姑娘大半夜不睡觉等着我,可我放眼看去,这来的都是大老爷们,这可就稀奇了”慕容晓打趣道:“难不成也是想一睹我的面容?”
慕容晓还未说完,自己就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不可一世的狂放和不羁。
真是个疯子!他们在心中骂道。可不知为何,周围那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竟都一声不吭,只冷冷地站在原地怒视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慕容晓,你休要猖狂!你可知道自己已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了吗?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忽然,一阵苍老劲道的声音传来,愤怒地打断了慕容晓的笑声,此人,正是先前在圣泉碰过面的白掌门。
他就是归顺萧家的小仙家之一。当年月上霄在他脸上左右开弓地打了他几十个耳光,堂堂仙家掌门,竟然被一个邪女子给打了脸面,这叫他这个掌门在江湖中丢尽了面子,而这笔账,他不仅记在了月上霄和慕容怜身上,还记在了慕容晓身上,反正都是妖邪,没差的。
“哦,是吗?我要死了?”慕容晓指着自己,眼睛一眨一眨地道:“可我还这么年轻,又不像某些不知死的老家伙,说不定哪天说没就没了。”
慕容晓这话显然有所指,白掌门瞬间大发雷霆,长剑一拔就刺了过去。慕容晓却毫不畏惧,左臂一震就迎了上去,只听一阵清脆,寒冰链已然显形,击退了那把长剑。
残月繁花疾如闪电,人还没反应过来,慕容晓就已跃上楼阁,立于府顶之上,俯视其下。
许是高处不胜寒,此时正值寒夜,慕容晓孤身一人立于高处,寒风凛凛,又见百家百派来讨伐自己,内心实在悲戚。
“你们,为何要杀我?”他问道。
“为何要杀你?”底下人故作夸张地道:“慕容晓,事到如今,你不会不认账吧,你的罪行都罄竹难书了!”
“我有何罪?”慕容晓站在高处,道:“你且说来听听!”
“想不到残月繁花也如此怕死。既然你问了,那我们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让你死也能死的明白”那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大着胆子道:“先从最小的说起,慕容晓,你化为残月繁花,这些年四处作恶,夜盗千家,引起了多少争斗,酿成了多少惨案和血案,你认还是不认?”
“我不认。”
谁知慕容晓却道:“我是化为残月繁花,是夜夜出门寻觅圣泉线索,可从不曾作恶,不曾放火,更不曾杀人。”
“那那些惨案和血案是怎么回事?”人们一听便纷纷叫喊道:“敢做不敢当,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