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能喝就别喝了,小心一会儿醉倒在这,我可懒得送你回府。”慕容晓说着,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水顺着他的脸颊滴滴而下,在月光的照拂下格外俊朗。
“没事儿,挺好喝的,”颜嘉一咳嗽着,道:“今天,多谢你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总算做了件想做的事,真难得。”颜嘉一说道:“你可能不懂,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难的。”
“嗯,也谢谢你,都这种时候了还愿意和我结拜,真是不挑呢!”
慕容晓握着那块君子玉,轻松一笑道:“好兄弟,以后就有福同享了。”
颜嘉一点头,心中却默默念道:嗯,有难也同当。
婉君阁
云彩儿眉目凝重地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册卷轴,她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空中,半晌,一只浑身雪白的信鸽咕咕叫着飞了过来,衔着她手上的卷轴又飞向了远方。
在茫茫蓝空里画下一道看不见的痕迹。
“云彩儿,外面有公子找呢。”巧室门口的姑娘声音脆生生地说道。
“传,今日我身子不适,不能占卜,不见客了。”云彩儿说道,忧心忡忡地坐下。她知道还有不到三个月了,眼见那黄金圣泉就要喷薄而出,各大世家的人都知道她懂通灵之术,日日便都一窝蜂地找上门,一通话说来说去的就是要她助一臂之力,搅得云彩儿简直不胜厌烦。
“云彩儿,他说他是颜家的公子,姑娘真的不见吗?”门外的姑娘忽然又喊道。
颜家的公子?
莫非是颜如玉来了......云彩儿吃了一惊,匆匆站起身来,理过思绪后,连忙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公子,腰间佩着清扬宝剑,正是颜如玉。
“不知是公子到来,失礼了,还请公子莫怪。”云彩儿轻声道,躬了躬身。
“多有叨扰,还望恕罪。”颜如玉也回礼道。
“颜公子好雅兴,眼看着这黄金圣泉就要喷发了,却还有兴致来我这里,”云彩儿边倒茶边笑道:“莫不是公子也是来寻我,要用我的星辰之力?”
“慕姑娘说笑了,这等争夺之事,我颜家从不参与。”颜如玉摆摆手,却又讪讪一笑,紧接着道:“不过,此次,我确实需要慕姑娘助一臂之力,若姑娘答允,在下则不胜感激。”
“何事?”云彩儿托着香腮,静静地望着他,眼中不乏笑意。
“慕姑娘既懂通灵之术,想必也早就知道了慕容怜中毁魄钉和月上霄劫法场的事情,他二人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是去了哪里,叫人实在担心。”颜如玉叹了口气,道:“不知慕姑娘是否知晓,那日在华长典上,月上霄一人孤军奋战,将我和嘉一都推开了,她总是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她自己行事大胆洒脱,却害的旁人忧心忡忡......”
“颜公子,你可是想去寻她?”云彩儿问道,轻轻抿了一口茶,将他的心思尽数讲明。
“我......的确想去。”颜如玉诚实地说道:“华长典一别,我和嘉一心里都有些懊悔,懊悔那日没出手相助。”
“呀,这倒是稀奇事了。现在全天下都在骂慕容怜妖心成性,骂月妹妹是女妖重生,就连颜公子之前不是也觉得慕容怜必须被除去吗?为何现在又......”云彩儿笑着道。
“其中缘由,我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只是感觉事情如今的走向有些不对,”颜如玉摇了摇头,轻轻扶额,苦涩地说道:“慕容怜的确是妖不错,月上霄也有些意气用事,可偏就是不知为何,当我看到慕容怜被锁在破魂台上,月上霄发狂一般地去救他,心里很受震动。而当她一掌将我推开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了些。”
“其实,坦白来说。那慕容怜虽是说为报仇而来,可原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为何只盯着他的过错而忽略他千百年来所受的屈辱呢?他放妖族出世,可迄今为止,谁也不知道妖族究竟是善还是恶,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处死他,处死一整个妖族,岂不是也算滥杀无辜?”颜如玉说着又想起月上霄那日决绝的模样,又道:“当日莫邪灭了倾安国,杀了白嘉音,还颇为无耻地侮辱白嘉怜,手段实在是不堪;如今慕容怜怜也灭了莫邪,姑且可以说是一报还一报吧,况且他二人现在已不是兄妹,就算是想找一个无人可知的地方隐居起来过日子,也未尝不可。”
“颜公子,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难以相信这话是你说的。”云彩儿望着他,连连惊奇地道:“你刚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奉命追杀他二人的,没想到你却想通了。”